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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编版2023-2024学年高中语文选必修中册8.3《党费》练习

作者UID:18859525
日期: 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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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类阅读-单文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党费(节选)

王愿坚

过了半个多月,听说白匪对“并村”以后的群众斗争开始注意了,并且利用个别动摇分子破坏我们,有一两个村里党的组织受了些损失。于是我又带着新的指示来到了八角坳。

一到黄新同志家门口,我按她说的,顺着墙缝朝里瞅了瞅。灯影里,她正忙着呢。屋里地上摆着好几堆腌好的咸菜,也摆着上次拿咸菜给我吃的那个破坛子,有腌白菜、腌萝卜、腌蚕豆……有黄的,有绿的。她把这各种各样的菜理好了,放进一个箩筐里。一边整着,一边哄孩子:“乖妞子,咱不要,这是妈要拿去卖的,等妈卖了菜,赚了钱,给你买个大烧饼……什么都买!咱不要,咱不要!”

妞儿细长的脖子挑着瘦脑袋,有气无力地倚在她妈的身上。她不肯听妈妈的哄劝,还是一个劲儿地扭着她妈的衣服要吃,最后忍不住竟伸手抓了一根腌豆角,就往嘴里填。她妈一扭头看见了,瞅了瞅孩子,又瞅了瞅箩筐里的菜,忙伸手把那根菜拿过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看了这情景,我再也憋不住了,就敲了门进去。一进门我就说:“阿嫂,你这就不对了,要卖嘛,自己的孩子吃根菜也算不了啥,别屈了孩子!”

她看我来了,又提到孩子吃菜的事,长抽了一口气说:“老程啊,你寻思我当真是要卖?这年头盐比金子还贵,哪里有咸菜卖啊!这是我们几个党员凑合着腌了这点儿咸菜,想交给党算作党费,兴许能给山上的同志们解决点儿困难。这刚刚凑齐,等着你来呢!”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接头时碰到她们在择青菜,就是这咸菜啊!

她望望我,望望孩子,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似的说:“只要有咱的党,有咱的红军,说不定能保住多少孩子哩!”

忽然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跑到门口,轻轻地敲着门,急乎乎地说:“阿嫂,快,快开门!”

拉开门一看,原来就是第一次来时见到的择菜的一个妇女。她气喘吁吁地说:“有人走漏了消息,说山上来了人,现在,白鬼来搜人了,快想办法吧!我再通知别人去。”说罢,悄悄地走了。

我一听有情况,忙说:“我走!”

黄新一把拉住我说:“人家来搜人,还不围个风雨不透?你往哪儿走?快想法儿隐蔽起来!”

这情况我也估计到了,可是因为怕连累了她,我还想甩开她往外走。她一霎间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话也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柔声和气了,变得又刚强,又果断。她斩钉截铁地说:“按地下工作的纪律,在这里你得听我管!为了党,你得活着!”她指了指阁楼说:“快上去躲起来,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动,一切有我应付!”

我上了阁楼,从楼板缝里往下看,看见她把菜筐子用草盖了盖,很快地抱起孩子亲了亲,把孩子放在地铺上,又霍地转过身来,朝着我说:“程同志,既然敌人已经发觉了,看样子是逃不脱这一关了,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八角坳的党组织还在,反‘夺田’已经布置好了,我们能搞起来!以后再联络你找胡敏英同志,就是刚才来的那个女同志。你记着,她住西头从北数第四个窝棚,门前有一棵小榕树……”她指了指那筐咸菜,又说:“你可要想着把这些菜带上山去,这是我们缴的党费!”

停了一会儿,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说话了,只是声音又变得那么和善了:“孩子,要是你能带,也托你带上山去,或者带到外地去养着,将来咱们的红军打回来,把她交给卢进勇同志。”话又停了,大概她的心绪激动得很厉害。“还有,上次托你缴的钱,和我的党证,也一起带去;有一块钱买盐用了。我把它放在砂罐里,你千万记着带走!”

话刚完,白鬼子已经赶到门口了。她连忙转过身来,搂着孩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理着孩子的头发。我从板缝里看她,她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和善,那么安详。白匪敲门了。她慢慢地走过去,开了门。四五个白鬼闯进来,劈胸揪住了她问:“山上来的人在哪儿?”她摇摇头:“不知道!”白鬼们在屋里到处翻了一阵,眼看着泄气了,忽然一个家伙发现了那一箩筐咸菜,一脚把箩筐踢翻,咸菜全撒了。白鬼用刺刀拨着咸菜,似乎看出了什么,问:“这咸菜是哪儿来的!”“自己的!”

“自己的!干吗有这么多的颜色!这不是凑了来往山上送的?”那家伙打量了一下屋子,命令其他白鬼说:“给我翻!”

就这么间房子,要翻还不翻到阁楼上来?这时,只听得她大声地说:“知道了还问什么!”她猛地一挣跑到了门口,直着嗓子喊:“程同志,往西跑啊!

两个白匪跑出去,一阵脚步声往西去了,剩下的两个白匪扭住她就往外走。

我原来想事情可以平安过去的,现在眼看她被抓走了,我能眼看着让别人替我去牺牲?我得去!凭我这身板,赤手空拳也干个够本!我刚打算往下跳,只见她扭回头来,两眼直盯着被惊呆了的孩子,拉长了声音说:“孩子,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

这是我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

这句话使我想到刚才发生情况时她说的话,我用力抑制住了冲动。但是这句话也只有我明白,“听妈妈的话”,妈妈,就是党啊!

当天晚上,村里平静了以后,我把孩子哄得不哭了。我收拾了咸菜,从砂罐里菜窝窝底下找到了黄新同志的党证和那一块银洋,然后,把孩子也放到一个箩筐里,一头是菜,一头是孩子,挑着上山了。

见了魏政委。他把孩子揽到怀里,听我汇报。他按照往常做的那样,在登记党费的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上:

黄新同志1934年11月21日缴到党费……

他写不下去了。他停住了笔。在他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不常见的严肃的神情。他久久地抚摸着孩子的头,看着面前的党证和咸菜。然后掏出手巾,蘸着草叶上的露水,轻轻地,轻轻地把孩子脸上的泪痕擦去。

在黄新的名字下面,他再也没有写出党费的数目。

是的,一筐咸菜是可以用数字来计算的,一个共产党员爱党的心怎么能够计算呢?一个党员献身的精神怎么能够计算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被捕

罗广斌 杨益言

“江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姐一转眼,便瞥见一个瘦长的人影,闯进门来。啊,这人是甫志高,穿着一件半旧的蓝布长袍,比送江姐上船时瘦了一些,装束也朴素了一些。他一见到江姐,嘴角上便露出一种惊喜的笑意。“江姐,我找了你好久。”甫志高四边望望,脸色略显慌张:“我有要事找你,这里没有外人吧?”

江姐犹豫了一下,便招呼对方走进堂屋。她不明白甫志高为什么到这里来了。

“支援农村工作委员会派我秘密送来一批军火,要马上派人去下货,最好你也去检查一下。”

江姐沉默地听着,看看甫志高,没有答话。

“老许同志亲自派我送来的,余新江病了。”

“余新江病了?”江姐审慎地问。同时,她注视着对方回避躲闪的眼睛。

“他患了斑疹伤寒,进医院好久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重庆最近的情况如何?”江姐忽然问。

“你离开重庆以后,各方面工作变化很大。”甫志高笑嘻嘻地回答着,仿佛他对情况十分了解,江姐想要知道的事,他都说得出来。

“最近有同志被捕吗?”江姐打断了他的话。

“没有。”甫志高故做镇定地回答,并且反问:“你从哪里听到这样奇怪的消息?连我住在重庆都不知道,这完全是谣言!”

“哦——”江姐淡淡地说,“没有人被捕?我还担心同志们的安全嘞。”江姐又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老许亲口告诉我的呀!”

江姐问着,心里却在盘算,这处联络站的地址,是许云峰不知道的。

甫志高又急切地提出要求:“江姐,车上的同志们正等着我们的人去搬运哩!”

“好。”说着,她找出纸笔,一边写着纸条,一边说道:“你把这封信送上华蓥山,山上便会立刻派人来运军火。”

“上山的路,我不熟……”甫志高嗫嚅着,不敢接江姐递给他的纸条。

“你不是本地人吗?出城去一条大路,就上山了。”江姐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不过,”甫志高狡辩道,“新来乍到,我的行动容易引起注意。”

江姐不再勉强对方。她走到旁边,拿起梳子静静地重新梳理她的短发。

甫志高心神不宁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他斜眼瞟了一下,江姐仍旧默然坐着,脸上毫无表情。他娓娓动听地谈起来:“江姐,我真感谢你的帮助。你在重庆临走时教诲我的话,至今我也不敢忘怀。我一定永远遵循你的教导,为无产阶级光荣伟大的不朽事业献身……”

“住嘴!”江姐脸色一变,鄙视着甫志高,厉声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你——”甫志高猛然后退一步,眼珠转了转,又露出伪装的奸笑,迎向前来。“我送军火来的呀!”

江姐一挺身,昂然站在甫志高面前。“你想搞什么鬼?”

“我好意来看你,请不要误会。”甫志高强自辩解着,一步步退向墙角。

“原来是你带领便衣特务……”江姐盯着甫志高陡然变色的脸,她缓缓地,但是斩钉截铁地说出几个清清楚楚的字:“无耻的——叛徒!”

“叛徒?我叫叛徒?”甫志高咬咬牙,阴森地冷笑着。干瘪的嘴脸,现出凌厉的凶相,一再后退的脚跟突然立定,声音迅速一变:“党给了我什么好处?凭什么要我为你们卖命?哼!一天到晚担惊受怕……可是现在,老实告诉你,我是专员了,军统局的中校专员!”

“哼!我要抓完……”叛徒一步步逼上前来。他伸手一摸,乌黑的手枪,突然对准江姐的心窝。“举起手来!江雪琴,我今天到底找到了你!”

江姐轻蔑地瞟了一下枪管,她抬起头,冷冷地对着叛徒狰狞卑劣的嘴脸,昂然命令道:“开枪吧!”

叛徒一愣,仓皇地朝后退了一步。江姐立刻迈步向前,一步,又一步,把紧握手枪的叛徒逼到墙角。江姐站定脚跟,慢慢抬起手来,目光冷冷地逼视着不敢回视的叛徒,对准那副肮脏的嘴脸,清脆地赏了一记耳光。

一群便衣特务,冲进门来,惶惑地张望着。叛徒躲在屋角,一手握枪,一手捂住热辣辣的瘦脸发怔。

江姐不再说话,伸手披拂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凛然跨出堂屋,迈开脚步,径直朝洞开的黑漆大门走去……

(节选自《红岩》,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党费(节选)

王愿坚

过了半个多月,听说白匪对“并村”以后的群众斗争开始注意了,有一两个村里党的组织受了些损失。于是我又带着新的指示来到了八角坳。

一到黄新同志的门口,我按她说的,顺着墙缝朝里瞅了瞅。灯影里,她正忙着呢。屋里地上摆着好几堆腌好的咸菜,也摆着上次拿咸菜给我吃的那个破坛子,有腌白菜、腌萝卜、腌蚕豆……有黄的,有绿的。她把这各种各样的菜理好了,放进一个箩筐里。一边整着,一边哄孩子:“乖妞子,咱不要,这是妈要拿去卖的,等妈卖了菜。赚了钱,给你买个大烧饼……”

妞儿不如大人经折磨,比她妈瘦得还厉害,细长的脖子挑着瘦脑袋,两个大眼轱辘轱辘地瞪着那一堆堆的咸菜,馋得不住地咂嘴巴。她爬到那个空空的破坛子口上,把干瘦的小手伸进坛子里去,用指头蘸点盐水,填到口里吮着,最后忍不住竟伸手抓了一根腌豆角,就往嘴里填。她妈一扭头看见了,瞅了瞅孩子,又瞅了瞅箩筐里的菜,忙伸手把那根菜拿过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看了这情景,我直觉得鼻子尖一酸一酸的,我再也憋不住了,就敲了门进去。一进门我就说:“阿嫂,别屈了孩子!”

她长抽了一口气说:“老程啊,你寻思我当真是要卖?这年头盐比金子还贵!这是我们几个党员凑合着腌了这点咸菜,想交给党算作党费,兴许能给山上的同志们解决点困难。”

她望望我,望望孩子,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似地说:“只要有咱的党,有咱的红军,说不定能保住多少孩子哩!”

忽然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跑到门口,轻轻地敲着门,急乎乎地说:“阿嫂,快,快开门!”拉开门,她气喘吁吁地说:“有人走漏了消息!说山上来了人,白鬼来搜人了,快想办法吧!我再通知别人去。”说罢,悄悄地走了。

我一听有情况,忙说:“我走!”

黄新一把拉住我说:“人家来搜人,还不围个风雨不透?你往哪走?快想法隐蔽起来!”

这情况我也估计到了,可是为了怕连累了她,我还想甩开她往外走。她一霎间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话也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柔声和气了,变得又刚强,又果断。她斩钉截铁地说:“按地下工作的纪律,在这里你得听我管!为了党,你得活着!”她指了指阁楼说:“快上去躲起来,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动,一切有我应付!”

这时,街上乱成了一团,吆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上了阁楼,看见她把菜筐子用草盖了盖,很快地抱起孩子亲了亲,把孩子放在地铺上,又霍地转过身来,朝着我说:“程同志,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以后再联络你找胡敏英同志。你记着,她住西头从北数第四个窝棚,门前有一棵小榕树……”她指了指那筐咸菜,又说:“你可要想着把这些菜带上山去,这是我们缴的党费!”

停了一会儿,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说话了,只是声音又变得那么和善了:“孩子,要是你能带,也托你带上山去。”话又停了,大概她的心绪激动得很厉害,“还有,上次托你缴的钱,和我的党证,也一起带去,有一块钱买盐用了。我把它放在砂罐里,你千万记着带走!”

话刚完,白鬼子已经赶到门口了。她连忙转过身来,搂着孩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理着孩子的头发。我从板缝里看她,她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和善,那么安详。

白匪敲门了。她慢慢地走过去,开了门。四五个白鬼闻进来,劈胸揪住了她问:“山上来的人在哪?”

她摇摇头:“不知道!”

白鬼们在屋里到处翻了一阵,眼看着泄气了,忽然一个家伙儿发现了那一箩筐咸菜,一脚把箩筐踢翻,咸菜全撒了。白鬼用刺刀拨着咸菜,似乎看出了什么,问:“这咸菜是哪来的!”那家伙儿打量了一下屋子,命令其他白鬼说:“给我翻!”

就这么间房子,要翻还不翻到阁楼上来?这时,只听得她大声地说:“知道了还问什么!”她猛地一挣跑到了门口,直着嗓子喊:“程同志,往西跑啊!”

两个白匪跑出去,一阵脚步声往西去了,剩下的两个白匪扭住她就往外走。

眼看她被抓走了,我能眼看着让别人替我去牺牲?我刚打算往下跳,只见她扭回头来,两眼直盯着被惊呆了的孩子,拉长了声音说:“孩子,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这是我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

当天晚上,村里平静了以后,我把孩子哄得不哭了。我收拾了咸菜,从砂罐里菜窝窝底下找到了黄新同志的党证和那一块银洋,然后,把孩子也放到一个箩筐里,一头是菜一头是孩子,挑着上山了。

氢中见了魏政委。他把孩子揽到怀里,听我汇报。他详细地研究了八角坳的情况以后,按照往常做的那样,在登记党费的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上:

黄新同志1934年11月21日缴到党费……

他写不下去了。他停住了笔。在他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不常见的严肃的神情。他久久地抚摸着孩子的头,看着面前的党证和咸菜。在黄新的名字下面,他再也没有写出党费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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