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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编版2023-2024学年高中语文选必修中册8.3《党费》同步练习

作者UID:20939035
日期: 202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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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类阅读-单文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党费(节选)

王愿坚

过了半个多月,听说白匪对“并村”以后的群众斗争开始注意了,有一两个村里党的组织受了些损失。于是我又带着新的指示来到了八角坳。

一到黄新同志的门口,我按她说的,顺着墙缝朝里瞅了瞅。灯影里,她正忙着呢。屋里地上摆着好几堆腌好的咸菜,也摆着上次拿咸菜给我吃的那个破坛子,有腌白菜、腌萝卜、腌蚕豆……有黄的,有绿的。她把这各种各样的菜理好了,放进一个箩筐里。一边整着,一边哄孩子:“乖妞子,咱不要,这是妈要拿去卖的,等妈卖了菜。赚了钱,给你买个大烧饼……”

妞儿不如大人经折磨,比她妈瘦得还厉害,细长的脖子挑着瘦脑袋,两个大眼轱辘轱辘地瞪着那一堆堆的咸菜,馋得不住地咂嘴巴。她爬到那个空空的破坛子口上,把干瘦的小手伸进坛子里去,用指头蘸点盐水,填到口里吮着,最后忍不住竟伸手抓了一根腌豆角,就往嘴里填。她妈一扭头看见了,瞅了瞅孩子,又瞅了瞅箩筐里的菜,忙伸手把那根菜拿过来。孩子哇的一声哭了。

看了这情景,我直觉得鼻子尖一酸一酸的,我再也憋不住了,就敲了门进去。一进门我就说:“阿嫂,别屈了孩子!”

她长抽了一口气说:“老程啊,你寻思我当真是要卖?这年头盐比金子还贵!这是我们几个党员凑合着腌了这点咸菜,想交给党算作党费,兴许能给山上的同志们解决点困难。”

她望望我,望望孩子,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似地说:“只要有咱的党,有咱的红军,说不定能保住多少孩子哩!”

忽然门外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跑到门口,轻轻地敲着门,急乎乎地说:“阿嫂,快,快开门!”拉开门,她气喘吁吁地说:“有人走漏了消息!说山上来了人,白鬼来搜人了,快想办法吧!我再通知别人去。”说罢,悄悄地走了。

我一听有情况,忙说:“我走!”

黄新一把拉住我说:“人家来搜人,还不围个风雨不透?你往哪走?快想法隐蔽起来!”

这情况我也估计到了,可是为了怕连累了她,我还想甩开她往外走。她一霎间变得严肃起来,板着脸,说话也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柔声和气了,变得又刚强,又果断。她斩钉截铁地说:“按地下工作的纪律,在这里你得听我管!为了党,你得活着!”她指了指阁楼说:“快上去躲起来,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要动,一切有我应付!”

这时,街上乱成了一团,吆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上了阁楼,看见她把菜筐子用草盖了盖,很快地抱起孩子亲了亲,把孩子放在地铺上,又霍地转过身来,朝着我说:“程同志,万一我有个什么好歹,以后再联络你找胡敏英同志。你记着,她住西头从北数第四个窝棚,门前有一棵小榕树……”她指了指那筐咸菜,又说:“你可要想着把这些菜带上山去,这是我们缴的党费!”

停了一会儿,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说话了,只是声音又变得那么和善了:“孩子,要是你能带,也托你带上山去。”话又停了,大概她的心绪激动得很厉害,“还有,上次托你缴的钱,和我的党证,也一起带去,有一块钱买盐用了。我把它放在砂罐里,你千万记着带走!”

话刚完,白鬼子已经赶到门口了。她连忙转过身来,搂着孩子坐下,慢条斯理地理着孩子的头发。我从板缝里看她,她还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和善,那么安详。

白匪敲门了。她慢慢地走过去,开了门。四五个白鬼闻进来,劈胸揪住了她问:“山上来的人在哪?”

她摇摇头:“不知道!”

白鬼们在屋里到处翻了一阵,眼看着泄气了,忽然一个家伙儿发现了那一箩筐咸菜,一脚把箩筐踢翻,咸菜全撒了。白鬼用刺刀拨着咸菜,似乎看出了什么,问:“这咸菜是哪来的!”那家伙儿打量了一下屋子,命令其他白鬼说:“给我翻!”

就这么间房子,要翻还不翻到阁楼上来?这时,只听得她大声地说:“知道了还问什么!”她猛地一挣跑到了门口,直着嗓子喊:“程同志,往西跑啊!”

两个白匪跑出去,一阵脚步声往西去了,剩下的两个白匪扭住她就往外走。

眼看她被抓走了,我能眼看着让别人替我去牺牲?我刚打算往下跳,只见她扭回头来,两眼直盯着被惊呆了的孩子,拉长了声音说:“孩子,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这是我听到她最后的一句话。

当天晚上,村里平静了以后,我把孩子哄得不哭了。我收拾了咸菜,从砂罐里菜窝窝底下找到了黄新同志的党证和那一块银洋,然后,把孩子也放到一个箩筐里,一头是菜一头是孩子,挑着上山了。

氢中见了魏政委。他把孩子揽到怀里,听我汇报。他详细地研究了八角坳的情况以后,按照往常做的那样,在登记党费的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上:

黄新同志1934年11月21日缴到党费……

他写不下去了。他停住了笔。在他脸上我看到了一种不常见的严肃的神情。他久久地抚摸着孩子的头,看着面前的党证和咸菜。在黄新的名字下面,他再也没有写出党费的数目。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小腿疼闹社房

赵树理

小腿疼是五十来岁一个老太婆,家里有一个儿子一个儿媳,还有个小孙孙。本来她瞧着孙孙做做饭,媳妇是可以上地的,可是她不,她一定要让媳妇照着她当日伺候婆婆那个样子伺候她——给她打洗脸水、送尿盆、做饭、端饭……不过要是地里有点便宜活的话也不放过机会。例如夏天拾麦子,在麦子没有割完的时候她可去,一到割完了她就不去了。又如摘棉花,在棉桃盛开每天摘的能超过定额一倍的时候:她也能出动好几天,不用说刚能做到定额她不去,就是只超过定额三分她也不去。她的小腿上,在年轻时候生过连疮,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治好了。在生疮的时候,她的丈夫伺候她;在治好之后,为了容易使唤丈夫,她说她留下了个腿疼根。不过她这“疼”疼得有点特别:高兴时候不疼,不高兴了就疼;逛会、看戏、游门、串户时候不疼,一做活儿就疼;入社以后是活儿能大量超过定额时候不疼,超不过定额或者超过的少了就又要疼。乡里的医务站办得虽说还不错,可是对这种腿疼还是没有办法的。

吃不饱一进门就说:“大婶呀!有人贴着黑帖子骂咱们哩!”小腿疼听说有人敢骂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她好像不相信地问:“谁写的?”“杨小四那个小死材!”“他这小死材都写了些什么?”“写得多着哩:说你装腿疼,留下儿媳妇给你送屎尿;说你偷麦子;说你没理占三分……吃不饱又加油加醋添了些大字报上没有写上去的话,把个小腿疼说得腿也不疼了,挺挺挺挺就跑到社房里去找杨小四。

这时候,主任王聚海、副主任杨小四、支书王镇海三个人都正端着碗开碰头会,小腿疼一跑进去就把个小会给他们搅乱了。小腿疼一进门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伸开两条胳膊去扑杨小四,杨小四从座上跳起来闪过一边,主任王聚海趁势把小腿疼拦住。杨小四料定是大字报引起来的事,就向小腿疼说:“你是不是想打架?政府有规定。不准打架。打架是犯法的。不怕罚款、不怕坐牢你就打吧!只要你敢打一下,我就把你请得到法院!”又向王聚海说:“不要拦她!放开叫她打吧!”小腿疼一听说要出罚款要坐牢,手就软下来,不过嘴还不软。她说:“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要问问你政府规定过叫你骂人没有?”“我什么时候骂过你?”“白纸黑字贴在墙上你还昧得了?”王聚海说:“这老嫂!人家提你的名来没有?”小腿疼马上顶回来说:“只要不提名就该骂是不是?要可以骂我可就天天骂哩!”杨小四说:“问题不在提名不提名,要说清楚的是骂你来没有!我写的有哪一句不实,就算我是骂你!你举出来!我写的是有个缺点,那就是不该没有提你们的名字。我本来提着的,主任建议叫我去了。你要嫌我写得不全,我给你把名字加上好了!”“你还嫌骂得不痛快呀?加吧!你又是副主任,你又会写,还有我这不识字的老百姓活的哩?”支书王镇海站起来说:“老嫂你是说理不说理?你认为哪里写得不对许你驳他!不能这样满脑一把抓来派人家的不是!谁不叫你活了?”“你们都是官官相卫,我跟你们说什么理!我要骂!谁给我出大字报叫他死绝了根!叫狼吃得他不剩个血盘儿,……支书认真地说:“你实在要不说理要这样发疯,这么大个社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你!”回头向大家说:“来两个人把她送乡政府!”看的人们马上跳出五六个人来把她围上,其中有两个人拉住她两条胳膊就要走。这时候,主任王聚海却拦住说:“等一等!这么一点事哪里值得去麻烦乡政府一趟?”小腿疼见真要送她走,已经有点胆怯,后来经主任这么一拦就放了心。她定了定神,看到局势稳定了,就强鼓着气说了几句似乎是光荣退兵的话:“不要拦他们!让他们送吧!看乡政府能不能拔了我的舌头!”王聚海认为已经到了收场的时候,就拉长了调子向小腿疼说:“老嫂!你且回去吧!没有到不了底的事!我们现在要布置明天的生产工作,等过两天再给你们解释解释!”“什么解释解释?一定得说个过来过去!”“好好好!就说个过来过去!”杨小四说:“主任你的话是怎么说着的?人家闹到咱的会场来了,还要给人家陪情是不是?”小腿疼怕杨小四和支书王镇海再把王聚海说倒了弄得自己不得退场,就赶紧抢了个空子和王聚海说:“我可走了!事情是你承担着的!可不许平白白地拉倒啊!”说完了抽身就走,跑出门去才想起来没有装腿疼。

1958年7月14日

(摘自《“锻炼锻炼”》,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后面的问题。

分  马

周立波

院子当中摆着一张长方桌子,郭全海用小烟袋锅子敲着桌子说:“别吵吵,分马了。一家能摊一头牲口,领马领牛,听各人的便。人分等,排号;牛马分等,不排号。记住自己的等级、号数,听到叫号就去挑。”

栽花先生提着石板,叫第一号。第一号是赵大嫂子,可她说啥也不要。

第二名是郭全海。郭全海对自己的事总是随随便便的。老孙头要他牵那匹青骒马,他就牵出来,拴在小学校的窗台旁的一根柱子上,回来再看别人分。老田头走到老孙头跟前,问道:“你要哪匹马?”

“还没定弦。”

其实老孙头早相中了拴在老榆树底下的右眼像玻璃似的栗色小儿马。听到叫他的名字,他大步流星地迈过去牵上。

张景瑞叫道:“瞅老孙头挑匹瞎马。”

老孙头翻身骑在儿马的光背上。小马从来没有人骑过,在场子里乱跑,老孙头揪着它剪得齐齐整整的鬃毛,一面回答道:“瞎马?这叫玉石眼,是最好的马,屯子里的头号货色,多咱也不能瞎呀。”

小猪倌叫道:“老爷子加小心,别光顾说话,—看掉下来把屁股摔两半!”

老孙头说:“没啥,我老孙头赶了29年大车,还怕这小马崽子?哪一号烈马我没有骑过?多咱看见我老孙头摔过跤呀?”

小儿马狂蹦乱跳,到底把老孙头扔下地来。它冲出人群,一溜烟儿似的跑了。郭全海慌忙解下青骒马,翻身骑上,撵玉石眼去了。这儿老孙头摔倒在地上,半响起不来。调皮的人们围上来,七嘴八舌打趣他:“怎么下来了?地上比马上舒坦?”

几个人跑去扶起他来,替他拍掉沾在衣上的干雪,问他哪块摔痛了。老孙头站立起来,嘴里嘀咕着:“这小家伙,回头非接它不可!哎哟,这儿,给我揉揉。”

郭全海把玉石眼追了回来,人马都气喘呼呼。老孙头跑到柴垛子边,抽根棒子,撵上儿马,一手牵着它的嚼子,一手抡起木棒,棒子落到半空,却扔在地上,他舍不得打。

继续分马。各家都分了称心的牲口。三百来户都欢天喜地。只有老王太太没有挑到好牲口,牵了一匹热毛子马,脑瓜耷拉着,见人就叹命不好。

郭全海看到老王太太的样子,随即对她说:“我跟你换换。瞅瞅那匹青骒马,中意不中意?”

老王太太瞅了那马一眼,摇摇头说:“肚子里有崽子,这样大冷天,生下来也难伺候,开春还不能干活。”

郭全海招呼着一些积极分子,商量老王太太的事。他对大伙说:“萧队长说过:‘先进的要带落后的。咱们算先迈一步,老王太太拉后一点点,咱们得带着她走。新近她又立了功——要不是她,韩老五还抓不回来呢。要不抠出这个大祸根,咱们分了牲口,也别想过安稳日子。”

老孙头点头说:“嗯哪,怕他报仇。”

郭全海又说:“如今她分了热毛子马不高兴,我那青骒马跟她换,她又不中意,大伙说怎么办?”

大家纷纷表示要跟她换。

老孙头看老田头也愿意调换,也慷慨地说:“我那玻璃眼倒也乐意换给她,就怕儿马性子烈,她管不住。”

郭全海站起来说:“好吧,咱们都把马牵这儿来,听凭她挑选。”

郭全海邀老王太太到草垛子跟前,答应跟她调换的各家的牲口也都牵来了。

老王太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都摇一摇头,转身往老孙头的玉石眼儿马走来了。老孙头神色慌张,却又笑着说:“看上了我这破马?我这真是个破马,性子又烈。”

老王太太走近,用手摸摸那油光闪闪的栗色的脊梁。老孙头在一旁嚷道:“别摸它,这家伙不太老实,小心它踢你。我才挑上它,叫它摔一跤。样子也不好看,玻璃眼睛,乍一看去,像瞎了似的。”

不知道是听信了老孙头的话,还是自己看不上眼,老王太太离开玉石眼了,朝着老田头的沙栗儿马走去。这匹马膘肥腿壮,口不大不小,老王太太就说要这个。老田头笑着说:“你牵上吧。”

大伙都散了。老田头牵着热毛子马回到家里。拴好马,进屋里,老田太太心里不痛快。

“能治好的。”这是窗户外头一个男子的声音,老两口子吃了一惊。老田太太忙问道:“谁呀?”

“我。”

“是郭主任吗?快进来!”

郭全海进屋里,笑着说:“我的青骒马牵来了。把热毛子马换给我吧。”

老田太太的心转过弯来了,笑着说:“不用换了。咱们也能治,还是把你的马牵回去吧。各人都有马,这就好了,不像往年,没有马,连地也租种不上。”

彼此又推让一回,田家到底也不要郭全海的马。最后,郭全海说:“这么的吧,青骒马开春下了崽,马驹子归你。”

(有删改)

【注】小说的写作背景是东北地区一个名叫元茂电的村子从1946年到1947年的土地改革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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