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下面的材料,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寒风凛冽的严冬,生活在北京的鸟类多是麻雀、喜鹊等留鸟。到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季节,京城的鸟会多起来,因为夏候鸟来了。在众多的夏候鸟中,最著名的要数北京雨燕。
1870年,英国著名鸟类学家罗伯特·斯温侯在北京采集到了这种乌的标本,并将其命名为“北京雨燕”。北京雨燕翅膀呈细长而尖的镰刀形,尾羽有分叉,体重只有31-41克,体长169—184毫米。成鸟的体羽多为黑褐色,喉部呈灰白色,胸腹部有白色细纵纹。喙呈短三角形,口裂非常宽大,能够使它们在飞行中兜捕到大量农林害虫,包括蚊、蝇、虻等。
北京雨燕是典型的夏候鸟。每年4月底,它们飞抵北京,繁殖、育雏,再于当年8月离开,飞往远方过冬。它们具有超强的导航定向能力,常多年返回同一地点,有延用旧巢的习性。
北京雨燕具有高超的飞行本领,飞行速度可达每小时110—200公里。在风雨到来之前,它们常常作超低空飞行表演,流矢一般掠地而过,成为天气变化的一种标志。雨燕身形小巧,在高空飞行时很少扇翅,尖长的翅膀能提供强大的升力。展开双翅时,雨燕能够长距离地滑翔;向内收起翅膀时,又能够高速冲刺追捕飞虫。
它们飞行技术高超,可是脚爪却很细弱,四趾向前,无法握住树枝,也就无法借此腾跃,要想飞起来,就只能在从高处向下落的过程中展翅飞翔。这种生理结构特性决定了其迁徙到京城之后,会选择在高耸的城楼、高大的皇城建筑和古塔筑巢。这些建筑飞檐翘角,梁、檩、椽纵横交错,形成一个个“人造洞穴”,为雨燕提供了理想的集群繁殖之所和起飞滑翔的平台。
北京雨燕,是极少数以“北京”命名的野生动物之一。春夏季节的黄昏,从太庙到雍和宫,从天安门到内外城的城门楼、箭楼,从天坛到十三陵,从通州的燃灯塔到海淀的慈寿寺塔,以及景山、颐和园等处的楼台亭阁,雨燕倾巢而出,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锐叫声,一道道黑色的剪影划过天空,成为古都北京引人注目的景观。春燕衔泥、老燕哺邹的情景,沙燕风筝、2008年北京奥运会吉祥物之一“妮妮”的形象,也早已融入北京人的日常生活,融入北京文化之中了。
(取材于张正旺、王宁、崔爽等的相关文章)
材料二
要弄清迁徙的鸟都飞到哪里去了,来年飞回来的是不是同一群鸟等问题,就需要对其进行追踪。通过了解它们的中转地、繁殖地和越冬地,我们就可以进一步研究候鸟的活动范围和迁徙规律,探明沿线有哪些不利因素,以便有针对性地采取保护措施。
鸟迁徙时常常经过一些固定地点,人们可以在这些地方集中观测鸟的种类、数量和迁徙方向,这就是定点调查法。但这种方法只能预测鸟类可能的迁徙路线,无法准确获取相关信息,于是科学家研发了为鸟佩戴环志的追踪方法。
环志由金属材料制成,上有编码。佩戴了环志的鸟再次被观察到时,研究人员根据编号就能识别出个体,通过比较同一只鸟两次或多次被观察到的时间、地点等信息,就能大致判断出它迁徙的路线和飞行速度。这种方法简单易行,成本低,应用比较广泛。其缺点是需要积累的数据量大,两次甚至多次观察到同一只鸟有难度,开展跨地区、跨国界研究较为困难。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随着卫星技术的发展,人们开始给鸟类佩戴信号发射器,从而实现了对鸟类全球范围的实时追踪。现在,这种技术已普遍应用在对大中型乌类的追踪上。最小的GPS卫星定位仪重量约为5克,已经很轻了,但这对体重本来就小、还要动辄飞成千上万公里的候鸟来说,仍然是个大包袱,过重的负担会让鸟类的死亡率显著上升,目前科学界以物种平均体重的4%一5%来限制定位器的重量。
直到近年,光敏地理定位仪的出现,才使得对小型鸟类迁徙的精确定位和研究成为可能。光敏定位仪具有重量轻、续航时间长、记录数据多等特性。小的光敏定位仪重量不到1克,可以持续运行两年左右。光敏定位仪佩戴在候鸟身上,可以记录周围环境光照强度的周期性变化。待鸟迁徙结束,科学家回收定位仪,利用软件读取信息,来估测鸟类的地理位置。经度值由日出和日落时间的中间点确定,纬度值则由当天的日照时长计算得出。这样便可计算出乌迁徙的准确路线、飞行速度和确切越冬地。这种方法的短板是没有卫星定位准确,无法实时反馈信息,而且只能通过回收同一个体的追踪器来获取被记录的数据。
(取材于付建平、金子兴、赵天昊等的相关文章)
材料三
监测数据显示,雨燕的迁飞路线几乎和“一带一路”重叠。每年8月它们以北京为起点,经内蒙古方向往西北迁飞,从天山北部到达中亚地区,然后向南穿过阿拉伯半岛,于11月上旬到达非洲南部越冬。北京雨燕迁徙路线的单程距离超过1.6万公里,全年迁徙距离在3.2万公里以上。
20世纪前期,北京雨燕数量曾达到鼎盛,有5万只之多。从1950年开始,随着旧城改造和地铁修建,城门、城墙等先后被拆,北京雨燕栖息地迅速减少。改革开放后,随着经济建设飞速发展,北京新建起许多以玻璃和钢筋水泥为材料的高楼大厦。这些现代建筑没有给北京雨燕留下居住空间,而玻璃幕墙镜面反射天空,又会让雨燕迁飞时误认为前方开阔,撞向玻璃,每年都有不少雨燕因此伤亡。同时北京湿地迅速减少,海淀多处稻田逐渐消失,南郊三海子等处的池塘面积大大缩小,雨燕的食物来源受到极大影响。2014年7月,据中国观鸟会统计,北京雨燕数量锐减,仅剩2700多只。
近年来,市委、市政府领导一再强调要抓好生态修复,用生态的办法解决生态问题,把营造完整生态链作为北京生态建设高质量发展的重要部分,“要讲好雨燕的故事”“让城市能留得住雨燕、长耳鸦等野生动物”。
2016年,北京市启动每年2200公顷的湿地恢复、新建项目,至2018年底,全市累计恢复、新建湿地6674公顷,预计“十三五”期间,要累计恢复、新建湿地1.1万公顷。一批批萎缩湿地被唤醒,滋润了北京城乡,同时也保证了候鸟等野生动物生存的需要。于2018年启动的新一轮百万亩造林工程,通过种乡土树、混交林、食源植物,让野花野草在林下扎根,为野生动物营造觅食地和“安居房”,进而保护生物多样性。新造林和原有林有机连接,形成了大尺度的森林湿地和相互联通的绿色廊道,为野生动物迁徙建好“高速路”和“休息区”。2019年春季,市政府启动野生动植物栖息地调查,对生物生态环境进行综合考量。根据调查情况,市园林绿化局建立了城区动植物栖息地保护名录,并划分保护地,划出保育区,让野生动植物自由栖息。
又见雨燕归来,北京已在探索的路上。
(取材于高武、石河等的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