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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个到来,前面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背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手里拿串拍板,都来到面前,看那妇人,虽无十分的容貌,也有些动人的颜色,但见;
除松云髻,桶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蛾眉弄整,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乖,细细香肌消玉雪。
那妇人拭着眼泪,向前来深深的道了三个万福。那老儿也都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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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郑屠开着两间门面,两副肉案;悬挂着三五片猪内。郑屠正在门前柜身内坐定,看那十来个刀手卖肉。鲁达走到门前,叫声"郑屠!”郑屠看时,见是鲁提辖,慌忙出柜身前来唱嘴道;“提辖恕罪!”便叫副手援条凳子来,“提辖请坐。”鲁达坐下道;“奉着经略相公钠旨;要十斤精肉,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而。”郑屠道∶“使得,——你们快选好的切十斤去。”鲁提辖到;“不要那等臆厮们动手,你自与我切。”郑屠道:“说得是,小人自切便是了。”
......郑屠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鲁达听了,跳起身来,拿着两包臊子在手,睁着眼,看着郑屠道∶“酒家特地来消遗你!”把两包臊子劈面打将去,却似下了一阵的“肉雨”。
郑屠大怒,两条盆气从脚底下直冲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从肉案上抢了一把别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鲁提辖早拔步在当街上。众邻居并十来个火家,那个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和那店小二也惊得呆了。
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要来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一般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强骗了金翠莲?”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进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成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榜缝密,乌珠进出,也似开了个彩串铺,红的、墨的、警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讨饶。鲁达喝道∶“!你是个破落户!若只和俺硬到底,酒家倒饶了你!你如今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是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饶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了入的气,动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