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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云浮市2022-2023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题

作者UID:13090856
日期: 2024-09-29
期末考试
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红楼梦》中有三重世界,一是生活世界,一是艺术世界,一是哲学世界。

第一重世界是变化无常的世界,混杂酸甜苦辣,历经生老病死。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时代,佛学盛行。自王阳明之后的晚明直至清代的佛学传摇,使得民众接受了这样的宗教观念:人生在世,必须相信净土,不断修行,才能超越轮回,达到清净世界。曹雪芹正是在此基础上设定了《红楼梦》的生死观。

这个介于儒道之间、变动不居的世界没有恒常,充满起伏跌宕,悲欢离合。宝玉和黛玉有前生的夙缘,他对她有甘露之惠,她对他怀报答之心,今生相逢本该天生一对。然而,无端忽来一宝钗,德容言工,无不胜之,又挟“金玉良缘”之势,使得黛玉在与宝玉的交往中常感到不安,宝玉也常有“好景不长”的预感。不仅他们的爱情关系在变,周围人的福与祸也在变。“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荣宁两府就是如此。贾敬信奉道教,却因为吃了金丹烧胀而死。元春封妃省亲,富贵已极,“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却也埋下了败落的种子。贾家鼎盛之时,“把天下所有的菜蔬用水牌写了,天天转着吃”。可到第七十五回,尤氏在贾母那里吃饭,饭不够吃时丫鬟却给她盛了下人吃的白粳米饭,荣国府已显窘态。最终,几大家族走向衰败与崩溃。可小说的结尾又说兰桂齐芳,贾兰考中了举人,贾宝玉有一个遗腹子,那么,曹家是不是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小说含而未露。小说中求长生的死了,望情爱的断了,想长久的败了。从《易经》的观点来看,就是否极泰来、乐极生悲、静极而动。

第二重世界是有情世界,它更接近于心理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衡量万事万物的价值标准,不是金钱,而是缘分和情谊。人在红尘中有情,这情是自然生发出来的。虽然世界无常,但情支撑着世界。宝玉“情不情”,对花、鸟、月亮、星星无不有情,甚至对父亲小书房里一轴美人图都想去探望抚慰一番。他怜香惜玉,爱袭人、晴雯、龄官、芳官等姑娘们,最后钟情于林黛玉。一位意大利汉学家说过,中国人有各种各样细腻的感情,这些情因远近不同而构成各种各样的关系。是情的出神入化构成了变化,构成了悲欢离合,构成了艺术美感。这就是变化中情的美。

第三重世界是虚空世界,既超越有情世界,又是隐藏其后的恒定的价值观。道家讲究清净无为,佛家讲究一方净土。它们都主张没有情感牵累和兴衰变化,超脱悲欢喜乐,追求悟性的化境。相对于有情和变化,这种价值观是一个恒定的真相。有情世界则是对虚空幻境的偏离。从佛家来说,比如唯识宗,它的种子叫作染识,其变化就是从无染到有染,这么美好的净土还会变成无常的人生。从道家来说,原始为太和,打破太和才产生出人生的发展和困境;而人只有净化欲念,才能恢复平衡。因此,《红楼梦》中的太虚幻境是有情世界、无常世界的一个平衡。曹雪芹精心安排了太虚幻境这一原始点,使小说在演示了荣辱兴替后通过悟性来抵达虚空世界。

这个世界里没有落花,没有变化,没有忧愁,也不惧时间。一切圆满无缺,不必担心生老病死和飞来横祸,更不会有猜疑和背叛。然而,有深意的是,你必须舍弃了“实”的现实世界,舍弃了“情”的有情世界,才能抵达这个凭虚凌空、有大自在的虚空世界。但“实”与“情”是极难割舍的,只有很少的人才能做到,小说中真正了悟的可能只有宝玉一人。多病而入佛门的妙玉和厌弃世俗而出家的惜春,都是因为惧怕风尘肮脏违背了自己的心愿才向往空门的清净世界,这不过是小乘佛教的“自度”。但可悲的是,依据《红楼梦》第五回的伏笔,恐怕妙玉“欲洁何曾洁”,到头来红颜屈从枯骨,连“自度”也难以达成了。

摘编自成中英、张惠《<红楼梦》的世界、人生与艺术》

材料二:

《红楼梦》艺术描写的重大突破之一在于它把客观性的描写和主观性的描写艺术地融合在一起。《红楼梦》对生活的描写,就像生活本身那样原始、丰富、多样和复杂,可以说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虽然大体而言,《红楼梦》只写了一个大家族的生活,但涉及的生活面是很宽的。我们甚至于可以说,生活有多么辽阔《红楼梦》描写的世界就有多么辽阔。问题还不完全在作者反映生活的辽阔上面,而更在对待生活的忠实把握上面。即作者从尊重生活固有的逻辑去写,“尊重”笔下每一个人物自身的性格轨迹,不把他们当傀儡,不把自己的好恶强加到人物上面,随意进行褒贬,哪怕是贾政、王夫人、王照凤,作者也能很客观地加以对待,让他们说他们所说,做他们所做,充分写出了他们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作者不论同情谁,厌恶谁,决不把自己的感情倾向表露出来。作者喜爱林黛玉、贾宝玉、晴雯、鸳鸯等,但他尽力把这种喜爱隐藏起来;作者厌恶贾母、贾赦、贾珍、贾琏、王照凤、薛宝钗等,他也尽力把这种厌恶隐藏起来。诚如曹雪芹自己所说的:“其间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

《红楼梦》描写的客观性又不是“冷”的,它是“热”的。或者说它的描写又是最主观的,因为作者把自己对生活的诗情画意的审美体验,充分地艺术地渗透进对生活的描写中,形成了“冷眼深情”的艺术特征。或者说,作者对描写素材进行了熔铸和提炼,加以审美化和诗化,似乎每一回都留下了曹雪芹诗人的体温,灌注了他的心血,让人感受到所描写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生气勃勃的,趣味盎然的,读者不能不为他的描写所感染和感动。诚如作者自己所云:“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这“字字是血”我们可以从《红楼梦》的字里行间体会出来。

最客观又最主观,在《红楼梦》中形成了一个具有张力的冷眼深情般的艺术悖论,正是这艺术悖论,使《红楼梦》的生活世界既超越了客观的世界,又超越了主观的世界,真正寻找到艺术的世界。

(摘编自童庆炳《<红楼梦〉“红学”与文学经典化问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嫁 妆

契诃夫

有生以来我见过很多房子,大的、小的、砖砌的、木头造的、旧的、新的,可是有一所房子特别生动地保留在我的记忆里。不过这不是一幢大房子,而是一所小房子。这是很小的平房,有三个窗子,活像一个老太婆,矮小,伛偻,头上戴着包发帽。小房子以及它的白灰墙、瓦房顶和灰泥脱落的烟囱,全都隐藏在苍翠的树林里,夹在目前房主人的祖父和曾祖父所栽种的桑树、槐树、杨树当中。那所小房子在苍翠的树林外边是看不见的。然而这一大片绿树林却没有妨碍它成为城里的小房子。它那辽阔的院子跟其他同样辽阔苍翠的院子连成一排,形成莫斯科街的一部分。这条街上从来也没有什么人坐着马车路过,行人也稀少。

小房子的百叶窗经常关着:房子里的人不需要亮光。亮光对他们没有用处。窗子从没敞开过,因为住在房子里的人不喜欢新鲜空气。小房子四周是人间天堂,树木葱茏,栖息着快乐的鸟雀,可是小房子里面,唉!夏天又热又闷,冬天像澡堂里那样热气腾腾,有煤气味,而且乏味,乏味得很……

我头一次访问小房子是很久以前为办一件事而去的:房主人是契卡玛索夫上校,他托我到那儿去探望他的妻子和女儿。那第一次访问,我记得很清楚。而且,要忘记是不可能的。

请您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您从前堂走进大厅的时候,一个矮小虚胖、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恐慌和惊愕的神情瞧着您。

“请问,您贵姓?”上了年纪的女人用颤抖的声音问您说,而您认出她就是女主人契卡玛索娃。

您说出您的姓名,讲明您的来意。惊愕和恐惧就换成尖细而快活的“啊”的一声喊,她的眼珠不住往上翻。这“啊”的一声喊,像回声一样,从前堂传到大厅,从大厅传到客厅,从客厅传到厨房……连续不断,一直传到地窖里。不久,整所房子都充满各种声调的、快活的“啊”。过了五分钟光景,您坐在客厅里一张又软又热的大长沙发上,听见“啊”声已经走出大门,顺着莫斯科街响下去了。

房间里弥漫着除虫粉和新羊皮鞋的气味,皮鞋就放在我身旁的椅子上。窗台上放着天竺葵和薄纱的女人衣服。衣服上停着吃饱的苍蝇。地板上放着一件黑色女上衣,潦草地缝在一块纸样上。隔壁房间里有两个惊恐慌张的老太婆,正从地板上拾起纸样和一块块裁衣用的画粉。……

“我们这儿,请您原谅,凌乱得很!”契卡玛索娃说。

契卡玛索娃一边跟我谈话,一边困窘地斜起眼睛看房门,房门里的人们还在忙着收拾纸样。房门也似乎在发窘,时而微微启开,时而又关上了。

“喂,你有什么事?”契卡玛索娃对着房门说。

“我父亲从库尔斯克寄给我的那个领结在哪儿?”房门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问。

“啊,难道,玛丽雅,难道……唉,难道可以……现在我们这儿有一个我们不大熟识的人。……你问露凯丽雅吧。……”

“瞧,我们的法国话说得多么好!”我在契卡玛索娃的眼睛里读到这样的话。她高兴得满脸通红。

不久房门开了,我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姑娘,年纪十九岁左右,身穿薄纱的长连衣裙,腰间系着金黄色皮带,我还记得腰带上挂着一把珍珠母扇子。她走进来,行个屈膝礼,脸红了。先是她那点缀着几颗碎麻子的长鼻子红起来,然后从鼻子红到眼睛那儿,再从眼睛红到鬓角那儿。

“这是我的女儿!”契卡玛索娃用唱歌般的声者说。“这个年轻人,玛涅琪卡(玛丽雅的爱称);就是……”

我介绍我自己,然后我对这里纸样之多表示惊讶。母女俩都低下眼睛。

“耶稣升天节,我们此地有一个大市集,”母亲说。“在市集上我们总是买些衣料,然后做整整一年的针线活,直到下个市集为止。我们的衣服从不交给外人去做。”

“可是谁要穿这么多的衣服呢?这儿只有你们两个人唉。”“嗨,……难道这是现在穿的?这不是现在穿的!这是嫁妆!”

“哎呀,妈妈,您在说些什么呀?!”女儿说,脸上泛起红晕。“这位先生真会这样想了。……我绝不出嫁!绝不!”

她说着这些话,可是说到“出嫁”两个字,她的眼睛亮了。

她们端来茶、糖、果酱、黄油,然后她们又请我吃加鲜奶油的马林果。傍晚七点钟开晚饭,有六道菜之多。吃晚饭的时候,我听见很响的呵欠声,有人在隔壁房间里大声打呵欠。我惊讶地瞧着房门:只有男人才那样打呵欠呢。

“这是彼得·谢敏内奇的弟弟叶果尔·谢敏内奇,……”契卡玛索娃发现我吃惊,就解释说。“他从去年起就住在我们这儿。您要原谅他,他不能出来见您。他简直是个野人,……见着生人就难为情。……他打算进修道院去。……他原来做官,后来受人家的气。……所以他挺伤心。……”

晚饭后,母亲邀我跟她一块儿到堆房里走一趟。在堆房里,我看见五口大箱子和许多小箱子、小盒子。

“这……就是嫁妆!”母亲对我小声说。“这些衣服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我看了看那些阴沉的箱子,就开始向两个殷勤好客的女主人告辞。她们要我答应日后有空再到她们家里来。

这个诺言,一直到我初次访问过了七年以后,我才有机会履行。我走进客厅里,看见母亲长得越发胖了,头发已经花白,正在地板上爬来爬去,裁一块蓝色衣料。女儿坐在长沙发上刺绣。这里仍旧有纸样,仍旧有除虫粉气味,仍旧有玛涅琪卡抬起眼睛来,兴奋而又带着希望,瞧着天花板,看来她不相信她说的话。

一个矮小的男人身影往前堂那边溜过去,他头顶秃一大块,穿着棕色上衣,脚上穿的是套鞋而不是皮靴。他象耗子那样窸窸窣窣地溜过去,不见了。

“这人大概就是叶果尔·谢敏内奇吧,”我暗想。

我瞧着她们母女俩:两个人都苍老消瘦得厉害。母亲满头闪着银白的光辉。女儿憔悴,萎靡不振,看样子,母亲似乎比女儿至多大五岁光景。

“我打算到首席贵族那儿去一趟,”老太婆对我说,却忘记这话她已经说过了。“我想告状!叶果尔·谢敏内奇把我们缝的衣服统统拿走,为拯救他的灵魂而不知送给什么人了。我的玛涅琪卡就要没有嫁妆了!”

玛涅琪卡涨红脸,可是这一回却什么话也没说。

“衣服我们只好重新再做,可是话说回来,上帝知道,我们不是阔人!我和她是孤儿寡母啊!”

“我们是孤儿寡母!”玛涅琪卡也说一遍。

去年,命运又驱使我到我熟悉的那所小房子去。我走进客厅,看见老太婆契卡玛索娃。她穿一身黑衣服,戴着丧章,坐在长沙发上做针线活。跟她并排坐着的,是个小老头,穿着棕色上衣,脚上登着套鞋而不是皮靴。小老头看见我,就跳起来,从客厅里一溜烟跑出去了。……为了回答我的问候,老太婆微微一笑,说:“我现在又见到您,很高兴,先生。”“您在缝什么?”过一忽儿,我问。

“这是女衬衫。我做好,就送到神甫那儿去,托他代我保管,要不然,叶果尔·谢敏内奇就会把它拿走。我现在把所有的东西都交托神甫保管了,”她小声说。

她面前桌子上放着女儿的照片,她看一眼照片,叹口气说:“要知道我成了孤魂!”

那么她女儿在哪儿呢?玛涅琪卡在哪儿呢?我没问穿着重丧服的老太婆,我不想问。不论是我在这所小房子里坐着,还是后来我站起来告辞的时候,玛涅琪卡都没走出来见我,我既没听见她的说话声,也没听见她那轻微胆怯的脚步声。……一切都明明白白,于是我的心头感到沉重极了。

——选自《契诃夫小说选》,有改动

古代诗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列小题。

初,宋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在楚军,见楚王曰:“宋义论武信君之军必败,数日,军果败。兵末战而先见败征,此可谓知兵矣。”王召宋义与计事而大说之,因置以为上将军;项羽为鲁公,为次将,范增为末将,救赵。诸别将皆属宋义,号为卿子冠军。行至安阳,留四十六日不进。项羽曰:“吾闻秦军国赵王钜鹿,疾引兵渡河,楚击其外,赵应其, 破秦军必矣。”宋义曰:“不然。夫搏牛之虻不可以破虮虱今秦攻赵战胜则兵罢我承其敝不胜则我引兵鼓行而西必举秦矣故不如先斗秦赵夫被坚执锐,义不如公;坐而运策,公不如义。”因下令军中曰:“猛如虎,很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皆斩之!”乃遣其子宋襄相齐,身送之至无盐,饮酒高会。天寒大雨,士卒冻饥。项羽曰:“将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岁饥民贫,士卒食芋菽,军无见粮,乃饮酒高会,不引兵渡河因赵食,与赵并力攻秦,乃日“承其敝’。夫以秦之强,攻新造之赵,其势必举赵。赵举而秦强,何敝之承!且国兵新破,王坐不安席,扫境内而专属于将军,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项羽晨朝上将军宋义,即其帐中斩宋义头,出令军中曰:“宋义与齐谋反楚,楚王阴令羽诛之。”当是时,诸将皆慑服,莫敢枝梧 , 皆曰:“首立楚者,将军家也。今将军诛乱。”乃相与共立羽为上将军。使人追宋义子,及之齐,杀之。使桓楚报命于怀王。怀王因使项羽为上将军。当阳君、蒲将军皆属项羽。

(选自《史记•项羽本纪》,有删改)

【注】①虮虱:虱子及其卵,比喻卑微。②很:同“狠”,违逆、不听从。③枝梧: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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