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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编版2023-2024学年高中语文必修上册2-2《红烛》同步卷

作者UID:8734504
日期: 2024-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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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新诗是中国诗歌的现代形态。几千年的中国古典诗歌到了现代发生了巨变,所以“变”是新诗的根本。对新诗的“新”的误读,造成了新诗百年发展道路的曲折,造成了在新文学中充当先锋和旗帜的新诗至今还处在现代文学的边缘,还在大多数国人的艺术鉴赏视野之外。在一些论者那里,新诗似乎是一种没有根基、不拘形式、随意涂鸦、自由放任的艺术。

其实,“变”中还有一个“常”的问题。“变”就是“常”,而且是一种永恒的“常”。中国新诗的繁荣程度取决于它对新的时代精神和审美精神的适应程度,新诗的“变”又和中国诗歌的“常”联系在一起。诗既然是诗,就有它的一些“常态”的美学元素。无论怎么变,这些“常”总是存在的,它是新诗之为诗的资格证书。重新认领这些“常”,是当下新诗振衰起弊的前提。

中国诗歌的“常”来源于又外在于古典诗歌,活跃于又隐形于现代诗歌当中。也就是说,“常”不是诗体,不是古典诗歌本身,“常”是诗歌精神,是审美精神。

在诗歌精神上,中国诗歌从来崇尚家国为上。气不可御的李白,沉郁顿挫的杜甫,虽然他们的艺术个性相距甚远,但是他们的诗词总是以家国为本位的。他们对个人命运的咏叹和同情,常常是和对家国的兴衰的关注联系在一起的。“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是古诗发展的一个规律。在创作过程中,诗人必然寻求审美静观,他走出世界以观照世界,走出人生以观照人生。没有“走出”,没有审美距离,就没有诗美体验,也就没有诗。但这是创作状态。玩世玩诗、个人哀愁之作在中国不被看重,中国诗歌的评价标准从来讲究“有第一等襟抱,才有第一等真诗”,以匡时济世、同情草根的诗人为大手笔。这是中国诗歌的一种“常”。

新诗可以不都写现代格律诗。但是,中国古典诗歌是格律诗传统,而格律诗的要义就是诗对形式和音乐性的寻求。注重听觉,注重吟诵,因而注重格律,这是中国古诗的“常”。用心从诗质上去捕捉诗情的音乐性,用耳从形式上去捕捉诗的音乐性,这是中国诗歌为读者造就的审美习惯和审美标准。许多新诗人对此有所感悟。徐志摩在《翡冷翠的一夜》的创作中加强了音乐性,闻一多说,这是徐诗“一个绝大的进步”。从“感情泛滥”到“情感羁勒”,说明徐志摩的形式感和音乐感的加强。没有形式感和音乐感的人绝对称不上是诗人。

中国诗歌在传播上也有“常”。在诗歌创作寻言的时候,总是尽量用最浅显的语言来构成诗的言说方式。“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诸如此类的诗章在我们民族中流传千年,和言说方式非常有关。重建写诗的难度,重建读诗的易度,这是新诗必须注意的我们民族诗歌之“常”。

新诗,新其形式需是诗。新诗在“变”中就有时时回望“故乡”的必要。在“变”中继承“常”是非常重要的。

(吕进《新诗的“变”与“常”》)

材料二:

诗是大众化还是小众化,从新诗诞生起,就一直在争论中。其中,争论的一个焦点是平民化还是贵族化。

对同一位诗人来说,大众化倾向和小众化倾向也常常是“并存”的。李白有《静夜思》,也有《蜀道难》;老杜有“三吏”“三别”,也有《北征》。推出大众化的《死水》的闻一多,也出版过小众化的《红烛》;写过小众化的《雨巷》的戴望舒,也写过大众化的《元日祝福》。朦胧诗似乎是小众的,但是诸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之类的名句却得到广泛流传。当然,一位诗人总有他的主要审美倾向。另外,在一些诗人那里,主要审美倾向还会发生变化。

诗终究是一种社会现象。因此大众化和小众化倾向还与诗的外在环境密切相关。当生存关怀成为诗的基本关怀的时候,例如发生战争、革命、灾难的年代,大众化的诗就会多一些。当生命关怀成为诗的基本关怀的时候,例如和平、和谐、安定的年代,小众化的诗就会多一些。

大众化和小众化的诗都各有其美学价值,不必也不可能取消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是,艺术总是有媒介化倾向,诗终究以广泛传播为旨归。大众传播有两个向度:空间与时间。不仅“传之四海”的空间普及,“流芳千古”的时间普及也是大众化的表现。李贺、李商隐生前少知音,但他们的诗歌几千年持续流传,成为文化传统的一部分。诗歌的这种隔世效应也是一种常见的大众化现象。唐诗宋词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高峰,也是大众化程度最高的诗歌时代,只要是中国人,大多能背出几首佳作。唐诗宋词成了中国人文化身份之一。白居易和柳永是很值得后世研究的代表。

胡适倡导新诗时,就很推崇白居易和他领军的新乐府。“但伤民病痛”的白居易推进了杜甫开辟的现实主义,“始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从《赋得古原草送别》到《长恨歌》,再到贬居江州的《琵琶行》,白居易有明确的大众化艺术追求,他的不少诗篇也最大限度地产生了大众化效应。白居易的诗广布民间,传入深宫,当时凡乡校、佛寺、通旅、行舟之中,到处题有白诗,有些歌伎因能诵《长恨歌》而“增价”。元稹为《白氏长庆集》写的序言里有这样的叙述:“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新乐府用口语,但徒有乐府之名,实际和音乐没有多少干系,而柳永的词却充分运用音乐作为传播手段。他熟悉坊曲,和歌伶乐伎合作,使词插上音乐的翅膀。叶梦得说:“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

新诗拥有唐诗宋词时代没有的现代传播手段,像诗的网络生存,就是古人远远不具备的条件。但是,新诗实际上很小众。和唐诗宋词相比,新诗的大众化存在诸多困难。一、年轻的新诗不成熟,甚至迄今没有形成公认的审美标准,诗人难写,读者难记,没有像唐诗宋词那样化为民族文化传统,至今游离于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及社会文化生活之外;二、新诗的发生更多地取法外国,不来自民间,不来自传统,也不来自音乐,主要借助默读,与朗诵尤其与音乐的脱节成为传播的大难题,把声音还给诗歌乃当务之急;三、和白居易的“为时而著”“为事而作”不一样,当下有些诗人信服“私语化”倾向,使得公众远离诗歌。高尔基有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诗人是世界的回声,而不仅仅是自己灵魂的保姆。”

无论是小众还是大众,新诗都需不断继承创新,在多样化格局中努力争取传播的大众化效应。

(吕进《诗歌的大众与小众》)

文学类阅读-单文本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

①刚下过一场雨,蒙自的老街湿漉漉的。一线阳光就在这时划过来,南湖上又是一片光鲜。如果没有穿梭往来的汽车,会让人想起多少年前的5月,同现在差不多的天气,南湖边霎时出现了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男的衣衫整洁,女的裙裾飘摇。一下子涌来这么多文化人,让人有一种震惊和欣喜,来的是西南联大的学生啊。一个享誉世界的文化讲坛也在南湖边开启。主讲者有陈寅恪,冯友兰,钱稽,闻一多,朱自清,沈从文……

②1938年,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南迁昆明,组建了西南联大,由于昆明校舍不敷,边城蒙自便暂时接纳了联大的文学院、法学院。政府尽心,绅士尽力,把联大师生安顿在风景秀丽的南湖边,让他们住进最好的房子。蒙自海关,法国领事馆、哥胪士洋行和周柏斋的“顾楼”,成了分校的教室和住地。领事馆敞亮气派,高树挺拔。哥胪士洋行是整个蒙自最豪华的西式建筑,海关大院则像一座花园。

③这样,西南联大师生的生活就与美丽的南湖融在了一起。每天,师生上下课经过南湖东堤,课余在湖边读书、唱歌、诵诗,在湖里畅游,在亭上探讨,青春的气息弥漫水中。鱼翔浅底,鸟儿扑飞,田田莲叶拨弄着微风。南湖,一时成了联大师生感情的依托,诗情的沃土。想起诗人周定一的《南湖短歌》,这首诗感情淋漓,淋漓得让人泪涌: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园花。你问我的家吗?我的家在辽远的蓝天下。

我远来是为的这一湖水。我走得有点累,让我枕着潮水睡一睡。

让湖风吹散我一团梦,让落花堆满我的胸,让梦里听一声故国的钟。

……

④蒙自武庙街的顾楼,是十分有特色的民居,作了联大女生的宿舍。楼高势险,古榕成荫,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入夜,山风刮来,呜呜嘘嘘,如怨如诉,女生们总是长久不能成眠。家乡、亲人、故都,无不随风而来,于是,她们将顾楼叫成了听风楼。听风楼,听的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吗?听的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吗?

⑤虽然美丽的南湖给了师生们暂时的宁静,但是在那个烽火连三月的年代,宁静中又奔涌着激情。开学第一天,分校师生即在南湖北岸的省立蒙自中学礼堂集会。会上,北京大学同学会发出《告全国同胞书》,呼吁唤醒国人,担负起应尽的责任,争取国家民族之生存。他们还走上街头,以各种形式宣传抗战。有的同学竟参加了飞虎队,奔向抗日的战场。

⑧现在,我正在一面弧形的标识墙前驻足,上面镌刻着西南联大的校训“刚毅坚卓”。我不由想起朱自清先生1938年8月在蒙自为清华第十级毕业生题词中的话:“诸君又走了这么多的路,更多地认识了我们的内地,我们的农村,我们的国家。诸君一定会不负所学,各尽所能,来报效我们的民族,以完成抗战建国的大业的。”冯友兰先生在题词中也说:“第十级诸同学由北平而长沙衡山,由长沙衡山而昆明蒙自,屡经艰苦,其所不能,增益盖已多矣。”

⑦我慢慢进到楼内,走上楼梯,轻轻推开一扇门,竟然是闻一多先生的宿舍。先生把蒙自比作了“世外桃源”,他在这里能够静心读书,以至于除吃饭、上课外,长时间不下楼活动。历史教授郑天挺见他如此“怒读救国”,恐对身体不好,就劝他说:“一多啊,你何妨一下楼呢?”于是闻先生便得了“何妨一下楼主人”的雅号。现在这个楼门上方,就挂着“一下楼”的牌匾。走进不大的卧室,一股书香仿佛立时灌了满怀。先生,久仰了!屋内摆设依旧,只是先生擎着他的《红烛》下楼远去了。

⑧漫步湖边,前面走着的是陈寅恪教授吗?他边走边感慨;“风物居然似旧京,荷花海子忆升平。桥边鬓影还明灭,楼外歌声杂醉醒……”钱穆教授则每天都会来湖上的茶亭中,伴着一壶茶,沉思久坐。朱自清教授在这里同样看到了荷塘月色,为此他又有了散文新作,新作里说:“一站到堤上就禁不住想到北平的什刹海。”蒙自是哈尼族、彝族聚居区,火把节期间,人们在家门口燃起一堆堆火载歌载舞,朱自清也融入这热烈之中:“这火是光,是热,是力量,是青年……它的意义更是深厚。”

⑨不少教授是带着家眷来的,冯友兰的女儿宗璞后来回忆说:“南湖的水颇丰满,柳岸河堤,可以一观;有时父母携我们到湖边散步。那时父亲是四十三岁,半部黑髯,一袭长衫,飘然而行。……艰苦的日子里,蒙自数月如激流中一段平静温柔的流水,想起来,总觉得这小城亲切又充满诗意。”

⑩蒙自分校,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个月,却是西南联大这支现代乐曲中一段优雅的乐章,南湖的音符在其间跳荡。“当小火车缓慢地从蒙自站驶出时,我们对于这所谓‘边陲小邑’大有依依不舍的情绪。”这是陈岱孙先生的心声,也代表了蒙自分校师生的心情。他们坐着窄窄的小火车来,又乘着窄窄的小火车走了,留下长长的铁轨,长长的思念。多少年后,有人毕业直接回来这里工作,有人情意绵绵故地重游。又多少年后,北大、清华、南开的后生们循着先贤的脚步来,来看这一湖波光激池的水。

⑪我仍然沿着湖走,湖边生长着一些茂盛的合欢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藤蔓,婆婆娑娑延续了不知多少岁月。

(取材于王剑冰同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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