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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丽水市2023-2024学年高一下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

作者UID:11479800
日期: 2024-09-07
期末考试
现代文阅读(共35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古代的诗人们都在什么场合才用“木”字呢?也就是说,都在什么场合“木”字才恰好能构成精妙的诗歌语言?事实上他们并不是随处都用的。自屈原开始把它准确地用在一个秋风叶落的季节之中,此后的诗人们都以此在秋天的情景中取得鲜明的形象,这就不是偶然的了。例如吴均的《答柳》说:“秋月照层岭,寒风扫高木。”这里用“高树”是不是可以呢?当然也可以。曹植的《野田黄雀行》就说:“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这也是千古名句,可是这里的“高树多悲风”却并没有落叶的形象,而“寒风扫高木”则显然是落叶的景况了。前者正要借满树叶子的吹动,表达出像海潮一般深厚的不平,这里叶子越多,感情才越饱满;而后者却是一个叶子越来越少的局面,所谓“扫高木”者岂不正是“落木千山”的空阔吗?然则“高树”则饱满,“高木”则空阔,这就是“木”与“树”相同而又不同的地方。“木”在这里要比“树”更显得单纯,所谓“枯桑知天风”这样的树,似乎才更近于“木”;它仿佛本身就含有一个落叶的因素,这正是“木”的第一个艺术特征。

要说明“木”字何以会有这个特征,就不能不触及诗歌语言中暗示性的问题。这暗示性仿佛是概念的影子,常常躲在概念的背后,我们不留心就不会察觉它的存在。敏感而有修养的诗人们正在于能认识语言形象中一切潜在的力量,把这些潜在的力量与概念中的意义交织组合起来,于是成为丰富多彩、一言难尽的言说。它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着我们,它之富于感染性启发性者在此,它之不落于言签者也在此。而“木”作为“树”的概念的同时,却正是具有着一般“木头”“木料”“木板”等的影子,这潜在的形象常常影响着我们会更多地想起了树干,而很少会想到了叶子,因为叶子原不是属于木质的,“叶”因此常被排斥到“木”的疏朗的形象以外去,这排斥也就是为什么会暗示着落叶的缘故。而“树”呢?它是具有繁茂的枝叶的,它与“叶”都带有密密层层浓荫的联想,所谓“午阴嘉树清圆”(周邦彦《满庭芳》),这里如果改用“木”字就缺少“午阴”更为真实的形象。然则“树”与“叶”的形象之间不但不相排斥,而且是十分一致的。也正因为它们之间太多的一致,“树叶”也就不会比一个单独的“叶”字多带来一些什么,在习于用单音词的古典诗歌中,因此也就从来很少见“树叶”这个词了。至于“木叶”呢,则全然不同。

这里又还需要说到“木”在形象上的第二个艺术特征。“木”不但让我们容易想起树干,而且还会带来“木”所暗示的颜色性。树的颜色,即就树干而论,一般乃是褐绿色,这与叶也还是比较相近的。至于“木”呢,那就说不定,它可能是透着黄色,而且在触觉上它可能是干燥的而不是湿润的。我们所习见的门闩、棍子、桅杆等,就都是这个样子,这里带着“木”字的更为普遍的性格。尽管在这里“木”是作为“树”这样一个特殊概念而出现的,而“木”的更为普遍的潜在的暗示,却依然左右着这个形象,于是“木叶”就自然而然有了落叶的微黄与干燥之感,它带来了整个疏朗的清秋的气息。“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落下的绝不是碧绿柔软的叶子,而是窸窣飘零透些微黄的叶子,我们仿佛听见了离人的叹息,想起了游子的漂泊:这就是“木叶”的形象所以如此生动的缘故。它不同于“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曹植《美女篇》)中的落叶,因为那是春夏之交饱含着水分的繁密的叶子。也不同于“静夜四无邻,荒居旧业贫。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司空曙《喜外弟卢纶见宿》)中的黄叶,因为那黄叶还是静静地长满在一树上,在那蒙蒙的雨中,它虽然具有“木叶”微黄的颜色,却没有“木叶”的干燥之感,因此也就缺少那飘零之意,而且它的黄色由于雨的湿润,也显然是变得太黄了。“木叶”所以是属于风的而不是属于雨的,属于爽朗的晴空而不属于沉沉的阴天,这是一个典型的清秋的性格。至于“落木”呢,则比“木叶”还更显得空阔,它连“叶”这一字所保留下的一点绵密之意也洗净了。“落木千山天远大”充分说明了这个空阔,这是到了要斩断柔情的时候了。而“木叶”呢?它出现在那“袅袅秋风”之中,也仍然带着那袅袅不断的余情,所谓“日暮风吹,叶落依枝”(民歌《青溪小姑歌》)恰足以说明这“叶”的缠绵的一面。然则“木叶”与“落木”又还有着一定的距离,它乃是“木”与“叶”的统一,疏朗与绵密的交织,一个迢远而情深的美丽的形象。这却又正是那《九歌》中湘夫人的性格形象。

(节选自林庚《说“木叶”》,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豆腐店

安石榴

东安市场里只有一家作坊做豆腐,夫妻俩。我眼看着这一对从青年伉俪变成中年夫妻。这得多少年呢?①怎么也得十几年小二十年吧,我没算过,反正生生地眼见着男人的鬓角长出了白发,女人的发际线也大举后退。当然了,岁月又能饶过谁呢?有一次,男人一边给我往塑料袋里装水豆腐,一边对我说:你应该染染头了。我就笑了,对吧?我们主顾之间蛮熟的。

我们家爱吃豆腐。豆腐是个平常之物,市面上做豆腐的多了,看起来都一样,实际上才不是,差异可大了,有的豆腐没法吃,都没法忍。我选择他们家的豆腐可不草率,一边吃一边找了多少年呢,那真算得上淘尽黄沙始到金。要问他们家的豆腐到底哪儿出奇?就简单一句话,好吃。真的,有时候我们做出的评价相当简洁,但你知道那是可靠的,比一大堆五颜六色的描绘可靠多了。他们家的豆腐现场做,电磨、烧锅、纱布什么的都亮闪闪、干净净,全在眼睛能看见的地方。很多人不太知道,三伏天豆腐坊卫生差的话可就惨了,有一种叫蛆的东西你可以了解一下,这简直让人不敢深想。超市里就只见豆腐,不见作坊,难免不让你担心。其他奥妙就不知道了,不知道有没有“喜欢做豆腐,所以才好吃”那种浪漫的原因。

最初选择他们家豆腐的理由就是这样。

吃豆腐这件事不是小事,真的,我不是开玩笑。我家几乎每天都吃,我也就几乎每天和这对夫妻见面。后来我搬家了,离东安市场挺远。为了吃豆腐,当然拼尽全力,连走带坐车的去买他们家的豆腐。水豆腐冰箱冷藏可以保质两天,干豆腐买一大卷冷冻上像是可以永续利用,不必每天劳顿去买。所以,十几年二十年下来,我一直是他们家的顾客。

这样说了,或许有人认为这不就是朋友了吗?也不算,我都不太能理解人与人动不动就成朋友的思路,我不行,我不擅长这个。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几岁,单纯主顾关系。买卖交接的过程倒不可能一句闲话不说,那极其有限,我都写在这儿了。我认真想过了,的确全写在这篇文章里了。

有一次,我看着他们家售卖案台上一溜儿腐竹、豆皮、海带、玉米面条……我指着酱色的冷面问她,真的是冷面吗?东北人爱吃冷面,一种荞麦产品。我小时候见到的冷面只有绿色淡到几乎无的圆柱形荞麦面条。而如今市场上还有一种酱红色的。我已经怀疑它很久了。她摇了摇头说,我猜它就是掺了酱油的面条。就这一句话,我没买,她也就没能从我这儿赚到这份钱。

还有一次他们夫妻在吃饭,小铁锅里炖着酸菜肉粉条,火锅的吃法,热乎乎冒着白气。

东北人好这口儿,过去家家腌酸菜,现在多数人家不再腌制,手工作坊应运而生。我问她,酸菜哪儿来的?她指一指售卖台上的卖品,那一档全是一个牌子的袋装酸菜。我又问,怎么样?她抿了抿嘴角说,一般。③就这一句话,我没买,她也就没能从我这里赚到这份钱。现在想一想,这么多年一直在他们家买豆腐,或许这个原因也不能忽视吧?

小二十年下来,粗看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人还是那人,所谓长了白头发、发际线后退,也就说说罢了,它们都不是生活的实质,我想也没有多少人真正把它们归入人生或命运当中去,不值一提的事情。东安市场如小麻雀一只,地盘不大,却是个综合农贸市场,各种行业都在一个屋檐下。豆腐坊对面是个卖鸡蛋的,也卖鸭蛋和鹌鹑蛋,有一对红扑扑脸蛋儿的胖老太太多年来一直端坐在那儿。豆腐坊后面一溜儿五家蔬菜摊,全都夫妻档、原装的,丈夫还是那个丈夫,妻子还是那个妻子,这么多年头型没变,仿佛一年四季穿的衣服也是那相同的几件。真实的生活是不是藏着一些简单的要义?或者还有一些容易解释又没人解释的东西?反正你在某些朋友那里看到命运的多变和不确定性,或许有个朋友婚都离了三次了。在这个角落里,有一种淳朴的稳定存在。我当然也知道那不是生活的全部。有段时间我一直没见到豆腐坊的男人,女人告诉我,他住院了,脑梗。等他回归老板岗位时,我看他也没啥变化,还是那个黑眼睛浓眉毛、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东北大汉。他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后来还有一次,他又不在了,女人说他犯病住院了。不记得哪一年,这回轮到女人了,女人不在了。我去买豆腐,通常一次两次不见夫妻一方,我不会问,谁家还没个事儿呢,对吧?后来我还是问了,男人说,媳妇住院了。我再见到她时,她围着皮质长围裙站在豆腐坊里,叼着一根烟,一边沉思一边吸。豆腐坊有个惯例,旧历年十五之前他们家不开板。今年十五过后我过去,豆腐坊仍在,人却换了。新的老板说,前老板夫妻去南方养老去了,不干了。听起来有点儿浮夸,却也未必不可能,东北人对南方的温暖有热望。我只好顺着他的话聊下去,我问,怎么这么早就养老去了,他们也没多大年纪呀。他说,没招儿了,老板瘫痪在床起不来啦。

我惊在那儿了。

这个新老板长了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一对圆乎乎的大眼睛,一般说来这是个实在人的样子。可他眼白大,黑眼仁小,这又是一个不太牢靠的模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信口胡编的。

我就惊在那儿了。

古代诗文阅读(37分)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问题。

材料一:

王曰:“吾,不能进于是矣。愿夫子辅吾志,明以教我。我虽不敏,请尝试之。”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礼义哉?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节选自《齐桓晋文之事》)

材料二:

(滕文公)使毕战问井地。

孟子曰:“子之君将行仁政,选择而使子,子必勉之!夫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是故暴君污吏必慢其经界。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

“夫滕,壤地褊小,将为君子焉,将为野人焉。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余夫二十五亩。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此其大略也。若夫润泽之,则在君与子矣。”

(节选自《孟子•滕文公上》)

【注释】①井地,即井田制。②野人,即百姓。

语言文字运用(18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宝玉又兴头起来,也打发个小丫头子家去,说:“把昨儿赖大娘送我的那个大鱼取来。”小丫头子去了半天,空手回来,笑道:“晴姑娘昨儿放走了。”宝玉道:“我还没放一遭儿呢。”探春笑道:“横竖是给你放晦气罢了。”宝玉道:“也罢!再把那个大螃蟹拿来罢。”丫头去了,同了几个人,扛了一个美人并子来,说道:“袭姑娘说,昨儿把螃蟹给了三爷了。这一个是林大娘才送来的,放这一个罢。”宝玉细看了一回,只见这美人做的十分精致,心中欢喜,便命叫放起来

此时探春的也取了来,翠墨带着几个小丫头子们在那边山坡上已放了起来:宝琴也命人将自己的一个大红蝙蝠也取来;宝钗也高兴,也取了一个来,却是一连七个大雁的,都放起来。独有宝玉的美人放不起去。宝玉说丫头们不会放,自己放了半天,只起房高,便落下来了。急的宝玉头上出汗,众人又笑。宝玉恨的掷在地下,指着风筝道:“要不是个美人,我一顿脚跺踏个希烂。”黛玉笑道:“那是顶线不好,拿出去另使人打了顶线就好了。”……

一时丫嬛们又都拿了许多各式各样的来,顽了一回。紫鹃笑道:“这一回的劲大,姑娘来放罢。”黛玉听说,用手帕垫着手,顿了一顿,果然风紧力大,接过子来,随着风筝的势,将籰子一松,只听一阵豁刺刺响,登时子线尽。黛玉因让众人来放。众人都笑道:“各人都有,你先请罢。”黛玉笑道:“这一放,虽有趣,只是不忍。”李纨道:“放风筝图的是这一乐,所以又说放晦气。你更该多放些,把你这病根儿都带了去,就好了。”紫鹃笑道:“我们姑娘越发小器了。那一年不放几个子?今忽然又心疼了。姑娘不放,等我放。”说着,便向雪雁手中接过一把西洋小银剪子来,齐子根下寸系不留,“咯噔”一声,铰断,笑道:“这一去,把病根儿可都带了去了。”那风筝飘飘飖飖,只管往后退了去,一时只有鸡蛋大小,展眼只剩了一点黑星,再展眼便不见了。众人皆仰面瞧看,说:“有趣!有趣!”宝玉道:“可惜!不知落在那里去了?若落在有人烟处,被小孩子得了,还好;若落在荒郊野外,无人烟处,我替他寂寞。想起来把我这个放去,教他两个作伴儿罢。”于是,也用剪子剪断,照先放了去。

写作(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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