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起身看时,只见A入来,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来到后堂。林冲寻思道:“庄客称他做教师,必是大官人的师父。”急急躬身唱喏道:“林冲谨参。”A全不采着,也不还礼。林冲不敢抬头。柴进指着林冲对A道:“这位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冲的便是。就请相见。”林冲听了,看着A便拜。那A说道:“休拜,起来!”却不躬身答礼。柴进看了,心中好不快意。林冲拜了两拜起身,让A坐。A亦不相让,便去上首便坐。柴进看了,又不喜欢。林冲只得肩下坐了。两个公人亦各坐了。A便问道:“大官人今日何故厚礼管待配军?”柴进道:“这位非比其他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师父如何轻慢。”A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上头,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林冲听了,并不做声。柴进说道:“凡人不可易相,休小觑他。”A怪这柴进说休小觑他,便跳起身来道:“我不信他。他敢和我使一棒看,我便道他是真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