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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时至，百川灌河^①；泾流之大两涘^②渚^③崖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④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端。于是焉河伯始旋^⑤其面目，望洋向若^⑥而叹曰：“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吾非至于子之门，则殆^⑦矣。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注：①河：黄河②涘(sì)：水边③渚（zhǔ）：水中间的小块陆地④河伯：黄河之神⑤旋：收起⑥若：渤海神⑦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