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时候一场重病被父母忽视而导致右眼斜视的缘故,我每天如惊弓之鸟,躲着那些专以揭别人伤疤为乐的“顽童”,我怕一不留神就成为他们挖苦的对象。于是,我每天选择背街小巷以避开人群,提心吊胆地上学回家,无时无刻不堤防着没来由的伤害。我异常敏感,字典中的“斜”字被我用笔抹掉。越是那样,内心就越是痛苦,无比压抑。
我所有的委屈一点点在积攒,矛头指向了母亲。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母亲当年对我漠不关心造成的。我把愤恨凝聚成一座活火山,随时随地都会喷发——我撕毁了唯一的全家福,把顶撞母亲当成报复的手段,也常和姐妹无端地争吵打闹,把家搅得鸡犬不宁。母亲常常被我气得偷偷抹泪,也曾高举着笤帚将我撵出家门,( )。我在一次次的懊悔和内疚中逐渐长大,即便想起在外所受的伤痛,也不会再歇斯底里。面对讥笑,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火冒三丈,去争去拼;只是装作若无其事,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