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看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管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大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秋天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