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书虫的美味大餐 魏子剑
当你翻开长久未曾动过的书时,可能会发现里面有书虫。书虫学名为衣鱼虫。它的身形扁长,一般只有1厘米左右,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灰色鳞片。
衣鱼虫喜欢黑暗无光的环境,它白天隐蔽在书堆、书页、书的缝隙里,晚上才出来活动,而且一旦受 到亮光刺激,就会迅速逃离,躲进暗处。那么,它生活在书页里都吃些什么呢?
衣鱼虫当然主要是吃纸,用来装订图书的浆糊、棉线,也会成为他啮食的对象。实际上,衣鱼虫嗜好充满淀粉质或多糖的食物,棉花、亚麻布、丝织品和人造纤维也是它的食材,饥饿时甚至连皮革制品也吃,所以它也常出没于衣柜,蛀食衣物,因此得名——衣鱼虫。
纸张真的有那么好吃吗?纸里面是有水分的,只不过成品纸的含水率极低,但衣鱼虫本身非常耐旱,所以无需担心它会渴死。古代造纸技术水平不高,书籍更容易受潮或遭虫蛀,古人因此有晒书的传统。其实,书籍即便没有受潮,在生产过程中也需要用到大量的水。现代造纸因纸张种类不同,所以需水量有很大差异。仅就白纸系列来说,消耗的水量也不同,如书写纸、拷贝纸、复印纸等,而1吨纸耗水20立方米左右就是很高的了。
纸里面也有淀粉。纸的生产工艺中有一个重要环节是“施胶和填料”,“料”包括很多东西,淀粉是 其中很关键的原料之一,这也是衣鱼虫特别喜欢吃纸的原因。淀粉在造纸中用作胶料,还可以使纸张光滑、易印、更耐磨和耐油脂,并且具有一定的干燥强度。现代造纸技术会加入淀粉酶,厂方能够根据用量的多少控制纸浆黏度。
书籍里面的纸张含水,可以作为食物,有营养,还能避光,难怪衣鱼虫喜欢待在书里面。假如衣鱼虫把一本书都蛀空吃光,它会饿死吗?不会的。衣鱼虫即使挨饿数个月,身体机能也不会受到任何损害。
(选自《知识窗》,2020年第1期,有删改)
(材料二)
且做书虫 冯剑芳
在微博上看到 19 世纪德国浪漫主义艺术家卡尔•施皮茨韦格的一幅作品:一间昏暗的藏书室里,四壁都是直达天花板塞满书的书架。一位衣着寒酸、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略伸脖子,探出头来,眼睛紧盯着左手摊开的书,隆起的鼻尖似乎就要贴在书页上。右手的书还没来得及合上,却因为深感失宠而故意向下倾斜,双腿间夹着的厚厚的书册更是醋意大发,悄悄地加大重量。老人不得不膝盖略弯,上身略向前倾, 似乎早已忘记自己站在一人多高的梯凳上。明亮的阳光透过天花板照在老人和他面前的书上。
这样一幅静默安详的画,法国学者译名为《啃书的老鼠》。这个短语在法语中是贬义,那些整天埋头读书的人,那些强迫自己大量阅览的博学者,就被比作“啃书的老鼠”。但是,怎么能用“啃书的老鼠”来比喻那些博学多识之人呢?我私下觉得,不如称作“书虫”亲切可爱。 书虫者,驰骋于古今中外之间,纵横于万千气象之外。
它匍匐在板桥郑燮阶前的竹叶上随晚风摇曳,“满身凉露一天星”;随落花落在王安石的衣襟上,“缓寻芳草得归迟”;栖息在西湖苏堤的梅树上,“不为繁华易素心”;在董其昌的《兰》里,“习习香从纸上来”。
书虫跟着朱生豪“在茅亭里看雨,假山边看蚂蚁,看蝴蝶恋爱,看蜘蛛结网,看水,看船,看云,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觉”。书虫要在鲁米的诗歌里化成向死而生的飞蛾,因为“一团生的火焰,好过 一千个死的灵魂”。
做个书虫真好!
(选自《知识窗》,2020年第6期,有删改)
(材料三)
吃书与用书 陶行知
有些人叫做蛀书虫。他们把书当作糖吃。吃糖是没有人反对,但是整天地吃糖,不就变成一个糖菩萨了吗?我们不能否认,中国是吃书的人多,用书的人少。现在要换一换方向才行。
书只是一种工具,和锯子、锄头一样,都是给人用的。我们与其说“读书”,不如说“用书”。书里有真知识和假知识。读它一辈子不能分辨它的真假;可是用它一下,书的本来面目就显了出来,真的便用得出去,假的便用不出去。
农人要用书,工人要用书,商人要用书,兵士要用书,教师要用书,三百六十行,行行要用书。行行都成了用书的人,真知识才愈益普及,愈易被发现。好,我们把我们所要用的书找出来用吧。
用书如用刀,
不快就要磨。
呆磨不切菜,
怎能见婆婆。
(节选自《陶行知名篇精选》,教育科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