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去上学的时候,依旧是那只小船,依旧是姑爹和父亲轮换摇船。不过父亲不摇檐的时候,便抓紧时间为我缝补棉被,因我那长期卧病的母亲未能为我备齐行装。我从船窗往外看,父亲那弯腰低头缝补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后来我读到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时,这个船窗里的背影也就分外明显,永难磨灭了!不仅背影时时在我眼前显现,鲁迅笔下的乌篷船对我而言也永远是那么亲切。虽然姑爹小船上盖的只是破旧的篷,远比不上绍兴的乌篷船精致,但姑爹的小渔船仍然是那么亲切,那么难忘……我什么时候能够用手中的笔,把那只载着父爱的小船画出来就好了!
……醒来,枕边一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