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4年的一个春日,田汉在上海哈同路厚民北里40号的家中迎接了一位 , 此人自称周信芳,艺名麒麟童。面对这位名伶的不期而访,惊喜之际,田汉不由问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周信芳从西装怀里抽出一本《南国》杂志,“是它介绍来的”。
此时的周信芳,已是闻名上海的名伶,还当了多年的“丹桂第一台”后台经理。按说,是顺风顺水了。但周信芳内心的郁闷也在堆积着,他对暮气沉沉的梨园甚是忧虑。而对京戏的出路,心里纵有千般想法,却捋不出头绪,说不清道理。一份让周信芳偶然间嗅到了一股“清新芳烈”的气息、荡涤着他内心的沉郁的《南国》杂志里诸多的言论正是他想说而说不出来的。于是,周信芳 , 主动拜访田汉。
近现代以来,中国剧坛素来是“旧戏”“新剧” ,互不往来。“旧戏”无疑是个超稳定的庞大系统,有其自身的规矩,更是艺人们的营生。养家糊口是为首要,演戏与社会人生有何关联?极少有人关心。而周信芳恰恰就属于那“极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