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中国古代园林建筑和山水画有着天然的密切联系,是中国山水画中不可或缺的“形象”,山水画的意境往往由园林建筑的“意象”带出,可谓画中的“点睛”。它与树石云水构成了中国山水画的经典图式。作为民族文化精神的体现,古典园林建筑和山水画都体证了中国传统的宇宙观、人文精神;在山水画发展的关键时刻,园林建筑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推动了山水画的成熟;古典园林建筑的形制所附有的丰富文化内涵及审美特征因其山水画的介入——同时转化成为中国山水画深厚文化和审美内蕴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古典建筑的形制及其所附有的文化的认知程度,影响和制约着山水画创作的广度和深度。
(取材于陈智安等人的文章)
材料二
“不知中国画理,无以言中国园林。”中国山水画与古代园林建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绘画和建筑的关系在“界画”这里形成了一个微妙的交汇点。早期界画带有建筑草图的影子,它以描绘建筑物或者各种精致器物为艺术表现形式,绘制过程中通常需要用界尺来辅助画笔,勾勒建筑物或者器物的轮廓线。由于科学、形象地载录了以建筑及桥梁、舟车等为对象的古代生活原貌,早期界画的使用价值、档案价值更大于审美价值,一些早已消失于大火或历史云烟中的中国木质古建,得以如纸上纪念碑一样,被后世铭记、想象和怀念。据《历代名画记》记载,唐朝时官至工部尚书的阎立本既亲自参与设计图的绘制,又熟谙于山水。从他开始,建筑设计中的山水渐渐从原来的宫观效果图中独立出来,成为单纯的山水画。
中国古典园林正是以山水的画境为骨架的。山水画与古典园林建造,都基于人们想要亲近自然的愿望。造园大师计成为高官严嵩修建别墅庭院“积香炉”时,把严大人扔给他的两句宋词“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筑出满目风情。唐代诗人王维,不仅创作了“画中有诗”的山水画、“诗中有画”的山水诗,还筑建了诗画结合的物质实体“辋川别业”,所谓“善画者善园,善园者善画”,山水画和园林在创作手法和思想上相互交织。中国园林重意境,重诗情画意,被称为“三维的中国山水画”,其美学境界与中国古代的文学绘画、戏曲等艺术形态相契合。
在传统山水画中,画面的主次关系是很讲究的,如果喧宾夺主,画面就会混乱、平板。因此,山水画在构图时,首先要找出有特色的山和树作为主体。如明代戴进《关山行旅图》,画家将主峰置于画面中心,以精细的笔法描绘出主峰挺拔陡峭、直入云天之势;把江渚、远山以及水景放在次要位置,画得简括、浅淡,烘托出主景的雄伟、挺拔。整幅作品近浓远淡,富有层次,工细之中见豪放,雄伟之中见秀气。
古典园林的整体布局也很讲究建筑和空间的主从组合,通过对比实现主次分明、多样统一的效果。如北海公园琼华岛上的白塔,与其前面的琉璃佛殿,在色彩上形成洁白与金碧重彩的强烈视觉对比;塔的弧线造型和高居山顶的位置,更使其成为琼华岛乃至全园的主体建筑景观。颐和园中的佛香阁,则以其巨大体量与四周建筑物形成对比,成为全园布局的主体和重心。此外,形状对比也是园林布局的常见方式。
中国传统山水画最忌将主题和盘托出,主张以含蓄的方式来表达画面的中心思想。要把握好这个火候,“藏”与“露”的拿捏非常重要。如元代王蒙所作《长松仙馆图》,画面下方近水的岩石与长松交错,松涛阵阵似可听闻,在郁郁葱葱的崇山峻岭中两处有藏有露的山居茅舍,传达了“善藏者未始不露,善露者未始不藏”的意趣。
中国古典园林为表达园景意境的深邃,也会把某一景物通过山石、建筑、植物等遮掩一部分,使人看不到全貌,产生一种欲显而隐的含蓄美感。如苏州留园的石林小院,由于院墙、门窗遮挡了一部分山石,从院中看到的石林小景便呈现些许神秘感,表现出含蓄的审美情趣。苏州拙政园的花木隔、山石隔等更是运用这一造景手法的典范。
(取材于牧戈等人的文章)
材料三
随着传统文化的回归,中国古典园林艺术蕴含的东方审美重新引发建筑界关注,我国一批前卫建筑师及学者开始致力于将园林思维引入建筑设计中,力求将园林式审美意识及空间营构方法移植和转译到建筑创作领域,探索中国当代建筑的本土化实践。
“篱苑书屋”位于北京郊区接近群山的地方,是一座方形建筑,以方钢作为主要构件。外围护材料使用钢化玻璃,玻璃外侧被4万余根长短一致、粗细相当的柴禾秆密密匝匝地包裹。从远处看,屋前水面、水边栈道、平铺的卵石路围护下的裹满禾秆的篱苑书屋,犹如生长在山谷中的巨型鸟巢。
建筑内部唯一的隔断是混凝土大门处的玄关,浓缩的入口空间为接下来主要空间的呈现做了铺垫。书屋内部主体空间由大台阶及书架组成,书被摆在台阶下面,台阶成为主要的看书空间。书籍排布随意,读者可以任意抽取自己感兴趣的书,找到一个舒服的座位静心阅读。屋内没有人造光源,阳光透过夹在立面及屋顶玻璃当中的柴禾秆将斑驳的影子投射到室内空间,明亮而温和,读书人仿佛置身于自然。
(取材于李晓丹等人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