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的方向,因各人的嗜好而不同。陆放翁的“____”,大概指的是南窗。北方的冬天,南窗放进满屋的晴日,你随便拿一本书坐在窗下取暖,书页上的诗句全浸润在金色的光浪中,你书桌旁若有一盆腊梅那就更好——以前在北平只值几毛钱一盆,高三四尺者亦不过一两元,腊梅比红梅色雅而秀清,价钱并不比红梅贵多少。那么,就算有一盆腊梅罢。腊梅在阳光的照耀下荡漾着芬芳,把几枝疏脱的影子漫画在新洒扫的蓝砖地上,如漆墨画。天知道,那是一种清居的享受。
东窗在初红里迎接着朝暾,你起来开了隔扇,放进一屋的清新。朝气洗涤了昨宵一梦
的荒唐,使人精神清振,与宇宙万物一体更新。假使你窗外有一株古梅或是海棠,你可以看“朝日红妆”;有海,你可以看“____”;一无所有,看朝霞的艳红,再不然,看想象中的邺宫,“____”,“____”,这样的西窗,不独坡翁喜欢,我们谁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