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桑菲尔德,我感到痛苦,我爱桑菲尔德;——我爱它,因为我在那里过着丰富、愉快的生活,至少过了短短的一个时期。我没有受到践踏。我没有被弄得僧化。我没有被排斥在同光明、活力、崇高的一切交往之外。我曾经面对面地同我所尊敬的人,同我所爱的人,——同一个独特、活跃、宽广的心灵交谈过。我已经认识了你,现在感到自己非从你这儿被永远拉走不可,真叫我害怕和痛苦。我看到非走不可这个必要性,就像看到非死不可这个必要性一样。
……
“真的,我得走!”我有点恼火了,反驳说,“你以为我会留下来,成为你觉得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因为我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的灵魂跟你的一样,我的心也跟你的完全一样!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美和点财富,我就要让你感到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跟你说话,并不是通过习俗、惯例,甚至不是通过凡人的肉体一一而是我的精神在同你的精神说话;就像两个都经过了坟墓,我们站在上帝脚眼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