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到水的夜晚,我听到了水声。汩汩而动,像健壮有力的脉搏起跳;涌涌而行,像田垄上的猎猎大风。我以为窗外有井有泉有河有湖,但推开窗,冷凝澄明夜色中,还是归于冷凝澄明。我忘记了这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缓平坡地,是黄河泛滥漫流沉积而成,盐渍化厉害。水声若隐若现,浮在耳际,我抓住聪敏的听力去捕获,搭载风的翅翼追逐,八方四面,杳无迹痕。水在黑暗中躲藏,却与喧哗的水声沉浮起舞,又在某处现身,拍击有边缘的物体,又像是来自远方的梦语。 , 而是流在一种叫“黑”的色彩里。
当地朋友次日向我揭晓了夜晚的秘密,东阿的水大有来头,在地下潜行数千里而至,煅炼了阿胶的魂。在这“千年阿胶福寿乡”,阿胶的名声早已遮蔽了水,三千多年前就有了她的身影。《神农本草经》记录了她,南朝梁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孙思邈的《千金翼方》,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也谈论过她。 。没有水,就没有她。所有的历史都起源于水,她的历史也不例外。水滴成溪流,合成大河,汇聚江湖,投奔海洋,人类的文明诞生于水。水记录,也保存了人类希望了解的一切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