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见又出现了一个,老远喊我:“都到这地方了,不到处转一转,多亏呀!”他从冰墙那边翻过来,到小车里取盛放胶片的箱子。为节省体力,就在冰面上推。
“我要死了。”我少气无力地说,声音空空荡荡,随即散失在冰原上。
置身于冰窟,远比想象的要温暖,穿着件腈纶棉衣,外罩一件皮夹克.居然感觉不到冷。风一刻不停地呼啸,辨不清风何来何往,仿佛自地球形成以来它就在这里川流不息,把冰河上的雪粒纷纷扬扬地扫荡着,又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河滩上、冰缝里。渐渐地冰河已光滑难行。从北京来的摄影师大吴,负责霜二本有关藏北的大型画册,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照相器材就装在一个很考究的箱子里,唯恐摔坏了,便推着箱子在冰面上爬行。他用奇怪的“鱼眼”为我拍了一张反转片,一部分精神和生命就寄存在这变了形的仙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