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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届高考语文一轮复习——戏剧阅读检测题

作者UID:17982309
日期: 2024-11-23
一轮复习
阅读下面的剧本,完成下题。

我们的荆轲(节选)

莫言

【荆轲豪宅。】

秦王偶像立于一侧。

【舞台的一侧有一根粗大的红色立柱,可以活动。】

【荆轲在舞台中央席地而坐。】

【高渐离、秦舞阳、狗屠在舞台上转来转去。狗屠此时也背上了一把宝剑。从开场至今荆轲一直长跪默想,与秦王偶像相对,宛如另一尊偶像。】

荆轲   (依然闭着眼睛)高先生,请您再讲述一遍曹沫挟持齐桓公的故事。

高渐离   (在舞台后方边走边讲)曹沫曹大侠,鲁国人也。随从鲁庄公会盟齐公于齐地。庄公与桓公在高坛之上,正欲盟誓签订割地之约,曹大侠手持匕首,飞身上坛,左手拉住桓公袍袖,右手持匕首按在桓公脖颈,厉声曰:齐国以强凌弱,欺负我鲁国太久太甚。今日当着诸侯的面,请您对天盟誓,归还侵占鲁国的土地,并保证不再侵犯鲁国边境。橙公被曹大侠威邏,无奈,只好对天盟誓,当众签约,答应了大侠提出的所有要求。事毕之后,曹大侠将匕首扔在桓公面前,纵身下坛,北面而坐,饮酒食肉,面不改色——投匕首于地、纵身下坛、北面而坐、饮酒食肉而面不改色——此正是大侠英雄本色也!

荆轲   此也正是太子殿下想让我们做到、我们自己也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荆轲前倾仆地)

【幕后高声传呼:太子殿下送牛一头、羊一尾、豕一只,供荆卿与众快士消受——】

【秦舞阳与狗屠交换眼色。】

荆轲   (沮丧地)但是,秦宫不是齐地,秦王也不是桓公。荆轲纵然有十倍于曹沫之勇力,又有什么机会能威遜秦王对天盟誓、当众签约?即便秦王迫于形势,盟誓签约,但荆轲一松手,顷刻之间,就会被剁成肉酱,还到哪里去“北面而坐、饮酒食肉而面不改色”?!嗟乎,曹沫不可学也。

【幕后高声传呼:太子殿下进锦缎十匹、美酒十坛供荆卿与众侠士消受——】

秦舞阳   (悄对狗屠)这老兄,真肯下本钱啊!

狗屠   (悄声)你就跟着吃香喝辣吧。

高渐离   其后一百六十七年,吴国又有专诸专大侠为公子光刺吴王僚的故事。

荆轲   (悲凉地)讲来。

高渐离   专诸专大侠,吴国堂邑人也。公子光为夺王位,埋伏甲兵于窟室中,谕国王僚——是他叔叔的儿子——赴宴。从王宫至公子光家的大遒两偶以及公子光家的院落、过道上,站满了国王的亲信,一个个手持长剑,虎视眈眈。酒值半酣,公子托词逶出,专大侠将匕首薇在鱼肚子里,冒充上菜的厨师,来到王僚面前。大侠扒开鱼肚,抓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杀王僚。国王的武装侍从,扑上来将大侠乱剑刺死。公子埋伏的甲士突出,杀尽王僚的亲信。公子光代僚为吴王,封专诸的儿子为上卿。

荆轲   专诸可学也,但可惜荆轲没有个儿子被封为上卿。

秦舞阳   先生不妨收一个可造之才为义子。

狗屠   你又想什么歪门邪道?

【幕后高声传呼:太子殿下进良马三匹、高车一乘,供荆卿使用——】

荆轲   请讲豫让故事,高先生。

高渐离   豫让豫大侠,晋国貴族智伯门客也。为报知遇之恩,两次为智伯刺杀赵襄子。第一次化装成罪犯,身藏利刃,入赵宫粉刷厕所,被赵襄子识破。赵襄子敬重他是个侠士,赦免之。第二次,豫大侠用剧毒的油濠涂抹身体,使自己像麻风病人令人见之心悸;他还吞下粗粝的木炭将喉咙弄哑,使自己的声音无人辨识。他埋伏在桥下等候赵襄子。赵襄子马惊,识破豫让。赵襄子流着眼泪说:豫让,你为智伯报仇,已经得到了义士之名。但为了自身安金,我不能再次赦免你了。大侠曰:明主不掩人之美,忠臣有死名之义。君前次宽恕了我,也为你自己博得了宽厚的美名。今日,我是该死了。唯求君之外衣,让我以剑击之。一是了却我为智伯报仇的心愿,二是将更加宽厚的美名赠你。赵襄子遜将外衣脱下,使人送到豫让面前,大侠拔剑,三跃而击之,然后伏剑自杀,成就了忠烈侠士之义,也成就了赵襄子宽厚仁慈之名。

荆轲   豫让空有侠士之名,实乃跳梁小丑,不足学也。

狗屠   我倒觉得这个豫大侠是个憨厚人。

秦舞阳   你就不要多嘴了。

【幕后高声传呼:太子赠无价之宝,供荆卿一人享用——】

【一个庞大的物件,由四个侍卫抬上。】

秦舞阳   我的娘,这是个什么宝贝?

狗屠   (抽动着鼻子)好香啊!

【一侍女上前,揭开一层层的绸緞,显出了浓妆艳抹、酥胸半露的燕姬。】

荆轲   (激动地)燕姬——

燕姬   (彬彬有礼地)先生。

荆轲   (对侍卫)速将燕姬护送回太子宫中。

燕姬   妾乃太子赠给先生的礼物,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主人了。(示意侍卫们退下)

高渐离   (趋前施礼)久闻燕姬贤名,今日得见,如睹天人!

燕姬   您就是高先生吧?

高渐离   高渐离。

秦舞阳   (膝行至燕姬面前)秦舞阳参见燕姬。

狗屠(膝行至燕姬前)俺也参见燕姬。

燕姬   贱妾此身已属荆卿,你们都是荆卿兄弟,往后就不要这般客气了。

【燕姬膝行,为众人斟酒。】

荆轲   (掩饰着内心的激动)高先生,豫让之后,还有什么故事?

高渐离   豫让之后四十年,魏邑又有聂政聂大侠故事。

荆轲   讲来。

燕姬   (挺身向前,对荆轲)主人,高先生已经口干舌燥,可否由贱妾为您讲述这段故事?

荆轲   (讶异地)您?如何敢劳动您开启金口?

燕姬   (冷笑)太子经常在我的讲述中奋然而起,宛如一只好斗的公鸡。

荆轲   荆轲洗耳,恭听您的燕语莺啼。

阅读下面的剧本,完成下面小题。

雷雨(节选)

曹禺

   鲁贵   你知道这屋子为什么晚上没有人来,老爷在矿上的时候,就是白天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么?

   鲁四凤不是半夜里闹鬼么?

   鲁贵   你知道这鬼是什么样儿么?

   鲁四凤我只听说到从前这屋子里常听见叹气的声音,有时哭,有时笑的,听说这屋子死过人,吊死鬼!

   鲁贵   鬼!一点也不错,——我可偷偷地看见啦。

   鲁四凤什么,您看见,您看见什么?鬼?

   鲁贵  (自负地)那是你爸爸的造化。

   鲁四凤您说。

   鲁贵   那时你还没有来,老爷在矿上,那么大,阴森森的院子,只有太太,二少爷,大少爷住,那时这屋子就闹鬼,二少爷小孩,胆小,叫我在他门口睡,那时是秋天,半夜里二少爷忽然把我叫起来,说客厅又闹鬼,叫我一个人去看看。二少爷的脸发青,我也直发毛。可是我是刚来的底下人,少爷说了,我怎么好不去呢?鲁四凤您去了没有?

   鲁贵我喝了两口烧酒,穿过荷花池,就偷偷地钻到这门外的走廊旁边,就听见这屋子里啾啾地像一个女鬼在哭。哭得惨!心里越怕,越想看。我就硬着头皮从这门缝里,向里一望。

   鲁四凤 (喘气)您瞧见什么?鲁贵就  在这桌上点着一支要灭不灭的洋蜡烛,我恍恍惚惚地看见两个穿着黑衣裳的鬼,并排地坐着,像是一男一女,背朝着我,那个女鬼像是靠着男鬼的身边哭,那个男鬼低着头直叹气。

   鲁四凤  哦,这屋子有鬼是真的。

   鲁贵    可不是?我就是乘着酒劲儿,朝着窗户缝,轻轻地咳嗽一声。就看这两个鬼飕一下子分开了,都向我这边望:这一下子他们的脸清清楚楚地正对着我,这我可真见了鬼了。  

   鲁四凤  鬼么?什么样?(停一下,鲁贵四面望一望)谁?

   鲁贵   我这才看见那个女鬼呀,(回头,低声)——是我们的太太。

   鲁四凤太太?——那个男的呢?鲁贵   那个男鬼,你别怕,——就是大少爷。

   鲁四凤他?

   鲁贵就是他,他同他的后娘在这屋子里闹鬼呢。

   鲁四凤我不信,您看错了吧?

   鲁贵   你别骗自己。所以孩子,你看开点,别糊涂,周家的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鲁四凤 (摇头)不,不对,他不会那样。

   鲁贵    你忘了,大少爷比太太只小六七岁。

   鲁四凤  我不信,不,不像。

   鲁贵    好,信不信都在你,反正我先告诉你,太太的神气现在对你不大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同——鲁四凤 (不愿意他说出真有这件事)太太知道您在门口,一定不会饶您的。

   鲁贵    是啊,我吓了一身汗,我没等他们出来,我就跑了。

   鲁四凤  那么,二少爷以后就不问您?

   鲁贵    他问我,我说我没有看见什么就算了。

   鲁四凤  哼,太太那么一个人不会算了吧。

   鲁贵    她当然厉害,拿话套了我十几回,我一句话也没有漏出来,这两年过去,说不定他们以为那晚上真是鬼在咳嗽呢。

   鲁四凤  (自语)不,不,我不信——就是有了这样的事,他也会告诉我的。鲁贵    你说大少爷会告诉你。你想想,你是谁?他是谁?你没有个好爸爸,给人家当底下人,人家当真心地待你?你又做你的小姐梦啦。你,就……

   鲁四凤  (突然闷气地喊了一声)您别说了!(忽然站起来)妈今天回家,您看我太快活是么?您说这些瞎话——这些瞎话!哦,您一边去吧。

   鲁贵   你看你,告诉你真话,叫你聪明点。你反而生气了,唉,你呀!(很不经意地扫四凤一眼,他傲然地,好像满意自己这段话的效果,觉得自己是比一切人都聪明似的。他走到茶几旁,从烟卷筒里,抽出一支烟,预备点上,忽然想起这是周公馆,于是改了主张,很熟练地偷了几支烟卷同雪茄,放在自己的旧得露出黄铜底镀银的烟盒里。)

   鲁四凤  (厌恶地望着鲁贵做完他的偷窃的勾当,轻蔑地)哦,就这么一点事么?那么,我知道了。[四凤拿起药碗就走。]

哈姆莱特(节选)

莎士比亚

   鬼魂及哈姆菜特(上)

   哈姆莱特  你要领我到什么地方去?说,我不愿再前进了。

   鬼魂      听我说。

   哈姆莱特  我在听着。

   鬼魂      我的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再回到硫磺的烈火里去受煎熬的痛苦。

   哈姆莱特  唉,可怜的亡魂!

   鬼魂      不要可怜我,你只要留心听着我要告诉你的话。

   哈姆莱特  说吧,我自然要听。

   鬼魂      你听了以后,也自然要替我报仇。

   哈姆菜特  什么?

   鬼魂  我是你父亲的灵魂,因为生前孽障未尽,被判在晚间游行地上,白昼忍受火焰的烧灼,必须经过相当的时期,等生前的过失被火焰净化以后,方才可以脱罪。若不是因为我不能违犯禁令,泄漏我的狱中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一桩事,最轻微的几句话,都可以使你魂飞魄散,使你年轻的血液凝冻成冰,使你的双眼像脱了轨道的星球一样向前突出,使你的纠结的鬈发根根分开,像愤怒的豪猪身上的刺毛一样森然耸立:可是这一种永恒的神秘,是不能向血肉的凡耳宣示的。听着,听着,啊,听着!要是你曾经爱过你的亲爱的父亲——

   哈姆莱特  上帝啊!

   鬼魂  你必须替他报复那逆伦惨恶的杀身的仇恨。

   哈姆莱特  杀身的仇恨!

   鬼魂    杀人是重大的罪恶:可是这一件谋杀的惨案,更是骇人听闻而逆天害理的罪行。哈姆莱特  赶快告诉我,让我驾着像思想和爱情一样迅速的翅膀,飞去把仇人杀死。

   鬼魂   我的话果然激动了你:要是你听见了这种事情而漠然无动于衷,那你除非比舒散在忘河之滨的蔓草还要冥顽不灵。现在,哈姆莱特,听我说,一般人都以为我在花园里睡觉的时候,一条蛇来把我螯死,这一个虚构的死状,把丹麦全国的人都骗过了:可是你要知道,好孩子,那毒害你父亲的蛇,头上戴着王冠呢。

   哈姆莱特  啊,我的预感果然是真的!我的叔父!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龙须沟(节选)

老舍

【提示】话剧《龙须沟》以主人公程宝庆在旧社会由艺人变成“疯子”,解放后又从“疯子”变为艺人的故事为主线,描述了北京一个小杂院四户人家在社会变革中的不同遭遇。节选部分的故事发生在1950年初夏。

【丁四脚底下像昧着棉花似的走进来。】

大妈   这是怎么啦!

丁四   没事,我没喝醉!

赵老   大妈,给他点水喝!回头别教四嫂.知道,省得又闹气!

大妈   我给他倒去。(去倒水)哼,还没到晌午,怎么就喝猫尿呢?

疯子   (扶丁四坐下)坐坐!

大妈   (端着水)先喝口吧!(把水交给疯子)

丁四   没事!我没喝醉!

赵老   喝多了点,可是没醉!

大妈   就别说他了,他心里也好受不了!(向丁四)再来一碗水呀!

丁四   不要了,大妈!劳您驾!刚才一阵发晕,现在好啦!(把碗递给大妈)我是心里不痛快,其实并没喝多!

【大妈又去干活;疯子也坐下】

赵老   (向丁四)我不明白,老四,四奶奶现在挣得比从前多了,你怎么倒不好好干了呢?你这个样,教我老头子都没脸见四奶奶,她托我劝你不是一回了!

丁四   您向着这个政府,净拣好的说。

赵老   有理讲倒人,我没偏没向!

丁四   您听我说呀,二嘎子的妈,不错,是挣得多点了;可是我没有什么生意。您看,解放军不坐三轮儿,当差的也不是走,就是骑自行车,我拉不上座儿!

赵老   可是你也不能只看一面呀。解放军不坐车?当初那些大兵倒坐车呢,下了车不给钱,还踹你两脚。先前你是牛马,现在你是人了。这不是我专拣好的说吧?

丁四   不是。

赵老   好!当初,巡警不敢管汽车,专欺负拉车的,现在还那样吗?

丁四   不啦!

赵老   好!前些日子,政府劝你们三轮车夫改业,我掰开揉碎地劝你,你只当了耳旁风。

丁四   我三十多岁了,改什么行?再者我也舍不得离开北京城。

赵老   只要你不惜力,改行就不难!舍不得北京,可又嫌这儿脏臭,动不动就泡蘑菇【注】 , 你算怎么回事呢?开垦,挖煤,人家走了的都快快活活地摘生产,政府并不骗人!

丁四   骗人不骗人的,反正政府说话有时候也不算话!

赵老   什么?

丁四   您就说,前些日子,他们测量这儿,这么多天啦,他们修沟来了没有?

赵老   修沟不是仨钱儿油俩钱儿醋的事,那得画图,预备材料,请工程师,一大堆事哪!丁四,我跟你打个赌,怎样?

丁四   甭打赌。反正多咱修沟,我就起劲儿干活儿。您老说,这个政府是人民的,我倒要看看,给人民办事不办!这条沟淹死了小妞,我跟它有仇!

赵老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说了不算!

丁四   您看着呀!

赵老   好,我等着你的!多咱沟修了,你还不听我的话,看,我要不揍你一顿的!

丁四   您揍我还不容易,我又不敢回手。

赵老   你这个家伙,软不吃,硬不吃,没法儿办!

【二嘎子提着一筐子煤核儿,飞跑进来。】

二嘎   爸爸,给你,半筐子煤核儿,够烧好大半天的!(说完,转身就跑)

丁四   嗨!你又上哪儿闯丧去?

二嘎   我上牟家井!

丁四   干吗?

二嘎   那里搭上了窝棚,来了一大群作工的。还听说,大街上不知道多少辆车,拉着砖、洋灰、沙子,还有里面能站起一个人的大洋灰筒子!我得钻到筒子里试试去,看到底有多高!(跑去)

赵老   (①)修沟的到了!到了!

疯子   二嘎子,等等,我也去!(跑去)

大妈   (也立起来往前跑了两步)真修沟?真一个钱也不跟咱们要?

赵老   这才信了我的话吧?老太太!

大妈   没听说过的事!没听说过的事!

赵老   丁四,你怎么说?

丁四   (②)我,我……

赵老   (把丁四拉起来,面对面恳切地)丁四,你看,咱们的政府并不富裕——金子、银子不是都教蒋介石跟贪官给刮了去,拿跑了吗?——可是,还来给咱们修沟,修沟不是一两块钱的事啊!政府的这点心,这点心,太可感激了吧?

丁四   我知道!

赵老   东单、西四、鼓楼前,哪儿不该修?干吗先来修咱们这条臭沟?政府先不图市面儿好看,倒先来照顾咱们,因为这条沟教我年年发疟子,淹死小妞子;一下雨,娘子就摆不上摊子,你拉不出车去,臭水带着成群的大尾巴蛆,流到屋里来。政府知道这些,就为你,我,全龙须沟的人想办法,不教咱们再病,再死,再臭,再脏,再挨饿。你我是人民,政府爱人民,为人民来修沟!你信不信我的话呀?

丁四   我信了!信了!我打这儿起,不再抱怨,我要好好地干活儿!

赵老   比如说,政府招呼你去修沟,你去不去呢?这是你的沟,也是你的仇人,你肯不肯自己动手,把它弄好了呢?

丁四   别再问啦,赵大爷,对着青天,我起誓:一动工,我就去挖沟!

【注】泡蘑菇:指故意纠缠,拖延时间。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问题。

廷见元帝

曹禺

[燕婉动听的官乐在大殿里飘荡。宫娥仪仗迤逦摆开。王昭君丰容靓饰,光彩照人,顾影徘徊,惊动左右。她走上来。]

萧育:贵人朝见大单于殿下。

王昭君:后庭王昭君觐见大单于殿下,千岁!千千岁!

(垂下眼)

元帝:平身。

王昭君:谢天子。

萧育:(望着元帝与呼韩邪)下面还有备选的美女,还要看吗?陛下。

元帝:(望着王昭君)不、不用了。

萧育:(对呼韩邪)大单于呢?

呼韩邪:(还在惊愕中)不、不,就依天子陛下吧。

元帝:(赞美地)汉宫中居然有这样一块未曾雕琢的美玉啊!(和蔼地)好,你为我们唱一段《鹿鸣》之曲,来欢祝单于吧。

王昭君:后庭王昭君万死,昭君没有学过。

元帝:哦?

王昭君:臣昭君愿唱一支比《鹿鸣》还要尽意的歌子。

[举朝震惊。]

元帝:什么?

王昭君:(从容地)《长相知》。

王龙:(厉声地)大胆!这是乡俚下民的情歌,怎么能在天子面前歌唱,侮慢圣听!

元帝:(吃惊,却没有发脾气)哦,《长相知》,这叫什么东西?

王昭君:(从容不迫)陛下愿听吗?

萧育:(也忍不住了)这个姑娘简直是出人意外。

元帝:(被王昭君雍容自若的态度所吸住,笑着)好,你唱吧。下面有人伴奏吗?

[殿下无人回答。]

苦伶仃:(走出跪下)老奴苦伶仃愿试一试。

王龙:(抗议地)陛下!

元帝:(温和地)让她唱。

[苦伶仃从腰间拿出一支胡管,吹起来。]

王昭君:(唱)上邪!/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毋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长相知啊/长相知。

[王昭君唱得悠婉动人,声彻天外。元帝随着歌声,领会每一句诗,王昭君唱毕,跪拜。]

元帝:唱得好,真唱得好。是天上的音乐。平身。

王昭君:谢陛下。(站起)

元帝:(忽然)但是你不觉得你有罪吗?

王昭君:(又跪下)昭君死罪。昭君没有迎逢陛下圣意,歌唱陛下的御作,昭君死罪。

元帝:不是。你在这样的嘉宾面前,唱起这样儿女的情歌,不是失了礼吗?

王龙:就是啊,陛下,这应该交掖庭治罪,该砍头的。

王昭君:陛下能容臣昭君一言不?

元帝:好,你说。

王昭君:陛下,如果能容昭君一言,这样的话是要站着说的。

元帝:好,你就站着说。

王昭君:(立起来,意态自若,侃侃然)陛下,礼发于诚,声发于心,行出于义。天生圣人都是本着“义”和“诚”的大道理治理天下的。于今,汉、匈一家,情同兄弟,弟兄之间,不都要长命相知,天地长久吗?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长相知,长不断,难道陛下和单于不想“长相知”吗?难道单于和陛下不要“长不断”吗?长相知啊!长相知!这岂是区区的男女之情,碌碌的儿女之意哉!

元帝:(忍不住连连点头)好,好!

呼韩邪:(也忍不住)啊,陛下,这真是说得好极了。

[这时,全朝上下也忽然欢快起来。]

元帝:(听了多遍,依然忘记)你叫什么名字?王昭君:臣早已禀奏,王昭君。

元帝:哦,王昭君,王昭君。你恰恰说到我们的心上了。

元帝:(对呼韩邪)你看,这一点不就神奇吗?(对苦伶仃)可你怎么也会吹这个调子呢?

苦伶仃:启奏天子,塞上胡、汉两家百姓都会唱这个歌子的。

元帝:哦,胡人、汉人都会唱的?

苦伶仃:是,陛下。

[这时,一个年老的大黄门执羽檄上。]

黄门:启奏陛下!鸡鹿寨十万火急,羽书传到长安,请圣裁。

元帝:萧卿代读。

萧育:(展开羽书)“鸡鹿寨都尉祁连将军、云中太守陈昌等急奏天子陛下:昨夜匈奴骑兵,突然袭击,放兵抢劫汉朝商队,将货物一扫而空,又乘风纵火,将关市烧毁。臣等急派兵马。胡骑遁去,不知下落……

元帝:不要念下去了。

呼韩邪:(大惊失色)温敦,这是怎么回事?

温敦:消息突然,小臣毫不知晓。

元帝:(拿着羽书,笑着说)你们说,这个紧急军报奇怪不奇怪?大单于——

呼韩邪:(离座)陛下!

元帝:(望着萧育)这岂不是太荒唐了吗?

呼韩邪:(猜不出元帝是什么心思,紧张地望着元帝)陛下……

元帝:(忽然向王昭君,立起)你刚才说什么“相疑相知”的话,是怎么讲的?

王昭君:(清清楚楚地)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

元帝:(忽然,对呼韩邪闪出宽慰的笑容)对啊!不相疑,才能长相知。弟兄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走到呼韩邪面前)呼韩邪单于,边塞上的事情出人意外,总是不免的。但是对我们天长地久的昆弟、翁婿之欢,这不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吗?放心吧。猜得出来,匈奴刚刚太平,有一些不臣之徒在找单于的麻烦,趁你在长安,要给你难堪。难道中原的人可以上这样的当吗?

呼韩邪:臣惶恐。今天,中原天子的深情,臣永远不能忘记,臣定要彻查此事,禀报天子。

元帝:(劝慰地)不说这些了吧。我们亲家还谈我们的和亲大事吧。(对萧育,指王昭君)这就是单于未来的阕氏吗?

萧育:(望着呼韩邪)那就看大单于的心意了。

呼韩邪:(立刻走向元帝面前,作礼)臣感谢天子。

萧育:恭贺单于殿下选了阕氏。

[这时,全朝上下顿时欢呼起来。殿外喊着:“单于和亲,千秋万岁!”]

【注】①本节选自曹禺《王昭君》第二幕,题目为编者所加。后面故事为昭君被册封公主,出嫁匈奴。她和单于一心,互相守护,化解种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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