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
枇杷酸•枇杷甜
ㅤㅤ①入夏的天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老汉出门的时候还是红彤彤的太阳,当他在集上卖完枇杷时,天竟哗哗下起了大雨。老汉在一家“凌氏修理店”门前避雨,狂风裹着豆大的雨点跟踪而来, 他不得不挪进修理店内。
ㅤ②老汉猫着身子,双手抱腰,试探地问正在修电视的师傅:“师傅姓凌吧?”“姓凌。”师傅说,“您贵姓?”“我和您是家门。”老汉说,“三桥村人,住凌大屋。”“您离这儿有多远?”师傅问。“二十来里吧。”老汉答道。
ㅤ③“您没带伞,这么大的雨怎么回家?”凌师傅说。老汉怯怯地问:“家门师傅能不能借把伞给我?下次赶集我保证还您。”“没问题。”凌师傅爽快地答道。
ㅤ④女店主朱氏听到外面的谈话,急忙从里屋钻出来,狠狠地瞪了凌师傅一眼。凌师傅没理会,径直钻进里屋。朱氏也跟了进去,拽了男人的衣角一把。凌师傅甩脱朱氏的手,狠狠地瞪了朱氏一眼,朱氏窝了一肚子火不好发作。
ㅤ⑤凌师傅从里屋拿出一把伞递给了老汉。老汉撑起伞转身欲走,凌师傅说了一声:“等等!”老汉以为凌师傅接受了妻子的暗示,反悔把伞借出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ㅤ⑥凌师傅没有把伞收回去,还从里屋翻出一件外套递给老汉,说:“看您冷得牙齿打架,快穿上,别冻着了。”老汉穿上外套,全身像披上棉袄般温暖。
ㅤ ⑦老汉走后,朱氏噼里啪啦一顿数落:“你学雷锋真是学到家了,借了伞还送衣服,你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没见哪个人像你这么傻!”凌师傅没跟妻子拌嘴,只扔下一句话“女人就是小心眼儿”,说着便到隔壁串门儿去了。
ㅤ ⑧第三天,老汉来了。老汉将伞和衣服还给了凌师傅,还递上了一袋枇杷。凌师傅再三推辞,老汉说:“那天多亏您借伞和衣服给我,要不然非害一场大病不可。要是害了大病,那一山的枇杷就完了。和那一山的枇杷相比,这一袋枇杷算得了什么!”老汉留下枇杷,千恩万谢地走了。
⑨凌师傅剥了一颗枇杷,囫囵扔进嘴里,旋即吐出一颗乌溜溜的细核来,直咂嘴道:“真甜!”他又剥一颗塞进妻子朱氏的嘴里,朱氏双眼眯成一线天,瓮声瓮气地说:“好酸!”凌师傅抢白妻子:“是你的口酸了,心酸了。”
⑩朱氏向来爱吃枇杷,可这回老汉送来的那袋枇杷,朱氏再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