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脚印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金山区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雪,落在头巾上,不一会儿就亮晶晶的披了一肩。如果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啖叶,婴儿吮乳,生生有情。那时住帐篷,山林里的早晨,宁静妩媚。门前的白雪地上印上了夜里悄悄来过的不知名的小动物们,一条条丝带般的脚印,细细辨认,如梅花,如柳梢,亦如一个个问号,清晰又杂乱的蜿蜒消失于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