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习,随手锁上班级的门。走到半路才发觉,钱包丢在了教室里。
真感谢当初的粗心,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上。一阵兴奋,一阵欢呼。也许,当时我被在校运动会上获得的两枚跳远金牌冲昏了头脑;也许,我想用一种果敢的近乎完美的姿势进入教室——总之,那时,我挥动双腿,向窗台跳去。
不幸的事发生了。牛仔裤的束缚使我双腿无法伸展,我的右腿膝盖重重地磕在了窗台的水泥棱上。
一阵剧痛迅猛地向我袭来,我的右腿就像被一块烧红了的铁块烙过一样。
力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我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的右腿,除了那膝盖,早已全无知觉。那膝盖里,就如一次次地爆炸着原子弹,一次次地将神经冲动传入我的大脑。
我的牙,咬得不能再紧;我的眼,闭得不能再紧;我的大脑,已经被涂成了黑色,麻木地机械地接收着来自右腿的信息。
疼痛在缩小,缩小着它的范围,却加大了它的强度。最后,它集中在一点上,犹如一根毒针,在我骨中穿梭。
疼痛,似乎已耗尽我积蓄的热量。我冷,冷得心在发慌。我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因为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此时都在不住地颤抖!
我不能说话,我的嗓子早已在一次次大量的呼吸中变得干燥而疼痛;我不能走路,仅一条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平衡!
我靠着墙,静静地坐在那儿,感受着疼痛和冰冷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