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伴随着互联网和智能手机的高速发展,受众早就进入了娱乐至死的大众狂欢时代,诗歌的传播也容易被“泛娱乐化”思维侵蚀,成为读图时代饭后谈资和娱乐消遣。对诗歌而言,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异化传播,在喧嚣过后,严重背离了受众对诗歌固有的审美期待,在及时行乐的拟态环境中,诗人、诗歌和诗坛正被时代和受众疏远和放逐。一面是泛娱乐化内容轻轻松松就能博关注、博眼球;另一面,则是主流诗人和诗歌作品在互联网的传播语境中拼尽全力才能昙花一现。诗歌创作者追求著作等“身”容易,实现著作等“声”则“难于上青天”。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几千年来优秀的诗人群星璀璨,大量的优秀作品铸就了传统诗歌辉煌。中国新诗诞生百年,却一路坎坷。如今,当人们充分享受着信息时代丰盛的文化盛筵时,新诗却在大众文化的边缘徘徊,处境愈益困窘尴尬。那么,印刷时代的“温柔乡”,是否真的会变成网络时代的“英雄冢”?如果说诗歌有圈层,究竟是“作茧自缚”,还是“化茧为蝶”?
传播要“破圈”,创作必“破茧”。新诗要从文章与论著本位中走出来,从行业报刊与传统媒体中走出来,不能只是将自己在传统媒体发表的作品原样转贴在网络上,而是要适应新媒体进行创作话语的转化。若以诗歌为母体,仅仅依靠“诗歌+”,以诗歌加朗诵、音乐、短视频的罗列结合,换汤不换药,是不能衍生出“第八艺术”的。
(摘编自梅喻礼《诗歌“破圈”难,“出圈”更难》)
材料二:
在常人看来,诗歌是小众的艺术,诗歌写作也不过是小圈子里的自娱自乐和孤芳自赏。今天,仿佛只有诗人还在读诗,诗集也只有在诗人之间互赠,形成了某种悲哀的“闭环传播”。读者大众可能更青睐于心灵鸡汤和段子笑话,对诗歌是避而远之。那么,面临着“后疫情时代”的全新语境,当下诗歌写作如何适应并融合新媒体的发展,实现破圈后高质量传播呢?
品牌的塑造和建设对于诗歌传播而言极为重要,尤其在当下新媒体传播语境下,品牌形象对于推动诗歌生态的健康发展作用巨大。近年来推出的一系列诗歌节目、优质诗歌公众号等,在引导力、传播力和品牌力等方面精心策划,实现品牌驱动,提升诗歌到达率。内容是传播的核心,没有优质的内容,难以建立长久的传播凝聚力。近年来文学纪录片《我的诗篇》《摇摇晃晃的人间》《文学的日常》《文学的故乡》等,因为高质量文本、专业的团队、精细化制作等,引发了圈粉热潮,形成了叫好叫座的口碑,实现了网络上的破圈传播。一些刊物推出的诗歌活动如“星星大学生诗歌夏令营”“十月诗会”“长三角青年诗人改稿会”等也逐渐吸粉,形成品牌效应。长江诗歌出版中心立足精品诗歌传播,连续策划推出多部经典诗集,俨然成为诗歌传播的高地。
受众的接收程度,决定了诗歌传播的到达率问题。这就要分析了解受众需求,进行圈层和心理分析,做到精准传播,实现事半功倍。2016年,在杭州由一群“80后”“90后”青年诗人组成的诗人团体“诗青年”,发起了帮助青年诗人免费出版人生第一本诗集的“陪跑计划”,引起了青年诗人内心的共鸣。这个活动的成功传播,缘于他们精准地抓住了青年诗人免费出版人生第一本诗集的心理,更以“诗歌写作陪跑”的情怀吸引了广大青年诗人的关注,激发了互联网上各个圈层参与“陪跑”的热情。
诗歌是小众的艺术,如何通过跨平台“借力”,实现诗歌的融合发展?近几年来,异军突起的几个诗歌公众号,诸如“为你读诗”“读首诗再睡觉”等精心策划,跨屏融合,率先实现诗歌“走出去”。他们借助明星艺人的传播效应,定期邀请流量嘉宾朗读诗歌,将诗歌阅读、评析和音乐等元素融合推送,实现了传播效应最大化。此外,诗歌和民谣、绘画、书法等领域的融合发展也成效显著,如“诗歌遇见民谣”等活动,借助多平台多形式的展示,以别开生面的形式展现在大众面前,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新媒体语境下,诗歌传播方式的改变,打破诗歌“小众”的传统印象,拉近了诗人与读者的距离,形成了新的诗歌传播业态。
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性进程中,诗人的笔如何回应时代之问?当下我们经历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文学创作提供着取之不尽的题材、生动壮阔的想象力和源源不断的激情。近年来从互联网走出来的如郑小琼、许立志等诗人,无不是用诗歌写出了火热的生活和真实的人生,记录了时代里普通人的动人故事,引起了大众的共鸣。这些被学界和大众以某种心态冠之以“打工诗人”“草根诗人”等称号的诗人,至少给诗歌写作添了一杯醋、加了一把盐,让写作有血有肉,有人间烟火,有每一个大众的真实倒影。
(摘编自卢山《新媒体语境下诗歌破圈传播的路径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