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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小河

水牛镇被一条月牙形的小河拦腰截断，分成了两个部分，一条小船便成了河两边的人们一来往的主要工具。摆渡人叫王老五今年50多岁。他孤身一人住在河边那间低矮的瓦房里。长年的起早摸黑和风吹日晒，使他的脸变得又粗又黑。王老五每天立在船头，两手拢成喇叭'状，朝岸上一声声地吆喝。人们三三两两地上船，等坐满了便开船。王老五娴熟地摇动双桨，哗哗的河水从船舷悠然擦过，溅起一片轻盈的浪花。高兴时，王老五还会哼上一段花鼓调，那老腔老调在河上久久萦绕，灌醉了满河流水，逗乐了满船乘客。就这样，王老五和他的小船，伴着水牛镇的人们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忽然有一天，王老五在河边贴了一张告示：凡过河者收费1元。这太突然了，全水牛镇的人一下子被弄蒙了。昔日恬静的小河上飘起了七嘴八舌的议论。有人说，王老五掉进钱眼儿里去了；也有人说，以前不收费，现在却收，太不讲道德了。尽管人们不愿意掏钱，可是也没有人拒不交钱，总不能每天都待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议论很快便过去了。

①王老五对人们的议论并不理会，对那大把大把的票子也懒得看上一眼，收桨时只一股脑儿往当胸的小破袋里一塞。高兴时，他仍然去，会哼上一段花鼓调。

有一天，镇上来了一群工人。这可惊动了水牛镇，人们纷纷跑来看热闹，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是来镇上建桥的。水牛镇欢腾了，镇上人的夙愿就是能有一座桥。②有人就幸灾乐祸地对王老五说，河上有了桥你的财源可就要断了。王老五并不答话，只是呵呵地笑着。

竣工典礼那天，镇上空前热闹，镇长告诉大家，王老五为建这座桥捐了款。乡亲们听了这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四下寻找王老五。这时有人喊道：“王老五到城里儿子家去了，还当上了义务交通协管员呢！”（文章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