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欲知大道,必先为史”出自清代著名思想家龚自珍的《定盒文集·续集·尊史》。历史作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形成、发展的真实记录,得失的总结,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所以,“出乎史,入乎道”,要增强历史自觉、坚定文化自信,必须返回历史中去把握。
在历史中把握大道,①。文化凝聚了一个民族的最根本的东西,是一个民族历史的载体。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文明没有中断过的国家,我国的历史文化资源之丰富在全球范围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诸子百家的思想、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多种文化形式,在世界文化体系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分量。中华传统文化强调和谐共生,天地涵养万物,同生共存;追求和而不同,与邻国的关系处理上讲究“协和万邦”,强调君子慎独、自强不息等。现今世界中,在重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达到自然环境与人类的和谐统一、解决国际冲突等方面,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显示出了超强的整合价值,其和谐、合作的优势,更能发挥包容、平衡的作用。
在历史中把握大道,②。中国共产党一路带领中国人民艰苦斗争,从追求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到富有创造性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从开启改革开放伟大进程到创造新时代伟大成就,真正让全体中华儿女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中共享幸福和荣光。在这个过程中孕育出的以伟大建党精神、井冈山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两弹一星”精神等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是中国共产党人优秀品质的象征。历史自觉与文化自信正是源于党的百年奋斗的成功实践以及这一过程中焕发出的精神气概。
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未来的历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焕发出更加蓬勃的生命力。深层次上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第一次实现了大国和平发展,这背后是一种新的人类文明形态的酝酿成长——这种文明不再以争夺、战争、消灭、殖民作为国家间的竞争模式,而是以相互合作、共同发展为根基,不仅具有深厚的历史底蕴,而且为人类文明提供了具有超越性的方案,必将在当下及未来彰显出更大的内驱力和凝聚力。对这种未来性怀有自信和自觉,正是我们学习、把握历史的意义。
(摘编自师英杰《欲知大道,必先为史》)
材料二:
“史者,所以明夫治天下之道也”一语出自宋代学者曾巩所撰的《南齐书目录序》。以古视今,不难发现古代深厚博大的史学积累为当代中国文明历史研究提供了极其宝贵的传统资源,需要进一步挖掘、汲取、品味与借鉴。
举其大且要者,中国史学致用传统有三个特质。其一,求“大”。南宋朱熹曾言读史“当观大伦理、大机会,大治乱得失”,意味着研读历史首先要立意高远,关怀宏大。无论治史还是治国,皆须从变动不居的历史进程中探寻时代之大趋势、大方向,提炼大命题,把握大脉动。如司马迁修《史记》,时间纵贯三千年,空间横跨数万里,人物遍布全阶层,体例覆盖各类型,大构思方成就大手笔,无怪乎清代学者赵翼道:“司马迁参酌古今,发凡起例,创为全史。”对比当前的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其涉及中华文明起源、形成、发展的基本图景、内在机制以及各区域文明演进路径等重大问题,毫无疑问是至为关键的课题。
其二,贵“通”。先立其大,再贯乎通。具体而言,所谓“通”,首先要“博通”,即大量搜辑考察各类尤其一手材料或原始遗迹,为深入研究奠定坚实基础;其次要“贯通”,即综合研究有关材料或遗迹,通过归纳概括引出结论;再次为“通识”,即注重在综合贯通中求得更全面深刻的认识;最终实现“会通”,既把天、地、人作为整体,又将天道、地道、人道联系起来,反映出中华民族特有的历史思维与整体意识。这种思维意识对中华文明探源过程启示很大。探索中华文明起源,绝非一人、一学科、一团队、一时代之事,迫切需要加强统筹规划和科学布局,坚持多学科、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密切考古学和历史学、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的联合攻关,久久为功,拓宽研究时空范围和覆盖领域。
其三,崇“德”。可大可通,于是历史自然显露出德之光辉,我们的文明亦因之可亲可久。对待人类的文明历史,要能不抱偏见,不做武断,不凭主观,不谋私利,不求速达,这样我们那些最为珍贵的精神内核和思想精髓才能如玉石般温润可亲,似高山般坚韧可久。习近平总书记要求“研究阐释中华文明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精神特质和发展形态,阐明中国道路的深厚文化底蕴”,这提示我们在进行中国文明历史研究中注重揭示与阐释自身优秀的思想元素和文化基因,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
“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求其大者,贵其通识,崇尚德性,在蓬勃发展的中国文明历史研究中展现既有史学传统之重光,并赋予其新意,这正是“史者,所以明夫治天下之道也”的深厚意蕴所在。
(摘编自王学斌《史者,所以明夫治天下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