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趣事(节选)
儿时最快乐的日子,当然是过年。早就扳着手指头,盘算着离“年”还有几天。喝过腊八粥,度过掸灰洗尘的扫房日,“年”就在眼前了。
过年的时候,最忙碌的要算父亲,他马得一手好字,那写春联的红纸上杂有星星点点的金箔,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父亲手执毛笔。在那一片红光、金光中,天地一家春。”“春至花如锦,风来竹自吟。”
除夕夜,分配给我的任务是摆放红萝卜。我把红萝卜横切成一段一段,中心插上牙签,红萝卜成了灯座。这样的从上到下一色全红的灯,要做二三十个。除夕夜,放在每一间屋子的四角。听大人们说。这叫“岁灯”。
我还用小刀把一个红萝卜按纵向切出一道道三角形。再用刀横着切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成了“齿轮”,看上去像一朵红花。红萝卜那黄芯,我把这一朵朵“红花”撒在年夜饭的每一道菜上。据父母说,“红花”象征喜庆
春节的序幕是从祭灶神开始的。那时候我的温州老家人口众多,宽敞的灶间砌着乒乓桌那般大的三眼灶。烧菜时,柴火在灶膛里燃烧,灶神爷端坐在三眼灶上方,他的双眼一直像桂圆般睁着。据说,在厨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灶神的眼睛。
掌勺的厨师金伯伯有时从锅里夹起一块热乎乎的红烧肉塞进我的小嘴巴,总是用身体遮住我,以挡住灶神雪亮的目光……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