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一:
苏轼是中国文化史上罕见的通才、全才。无论诗词文赋,还是书法绘画,苏轼都造诣极高。他的成就与他勤于读书、善于读书有很大关系,他所倡导的“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论古今治乱,不为空言”的治学理念,对于今天读书治学仍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有感于当时士大夫中滋长的急功近利和浅薄轻率的风气,苏轼在《稼说送张琥》中巧用庄稼要等到成熟才能收割的道理来阐述治学之道,“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即在博览群书时要汲取书中的要领和精髓,从大量的知识或材料积累中,提炼出精华部分再著书立说。所谓“厚积”“博观”,是指广博地获取知识,丰厚地积累学养。所谓“约取”,就是慎取、精取,是在博观的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所谓“薄发”,是在“厚积”的基础上,进行严谨阐释。在《与张嘉父七首》其七中,苏轼以富人之筑大第须储材充足为喻,对“博观而约取”进行详细阐释,指出只有广博地积累学养,才能著成“不容有所悔”的“一家之言”。
苏轼主张在治学过程中要熟读深思,对事理或学习对象进行研究式学习,即“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他一生治学遵循此法,具体做法可以概括为三点,即“一生日课”“一书数过”“一意求之”。
“一生日课”是指每日必定完成抄书这项必修课,以每天抄书为读书治学筑牢根基。宋人陈鹄讲过苏轼抄《汉书》时采用不同的方式,连抄三遍,直至全部背诵,无一字差错。苏轼直到晚年,仍乐于此法,用以教子。跟随苏轼贬谪儋州的苏过,以父为师,将一部《唐书》抄完,而且接着又抄《汉书》。苏轼视之为“穷儿暴富”,认为儿子通过抄书必将迅速地增长学识、深厚地积淀学养。
“一书数过”是指读书要坚持反复阅读和揣摩,不能浅尝辄止。在治学实践中,苏轼也是这样做的。《汉书》他就读过很多遍,而且乐于将这种方法与人分享,苏轼对于《周易》也是反复研读,长期认真反复咀嚼,最终写就《东坡易传》。
“一意求之”是指治学要有针对性,读书贵在专与精。苏轼认为,治学时要针对一个主题做研究性阅读,学懂弄通之后,再换另一个主题进行研读,这样读书可以做到既博又精,是夯实治学基本功的重要方法。
苏轼治学具有强烈的现实针对性,表现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苏轼服膺儒家经世济民的治学理想,强调要学用结合,把治学和社会现实联系起来。他以著书立说为武器,针砭时弊、奉献社稷,主张治学要有益于世,反对脱离实际的空谈。苏轼的诗文著述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特点。如苏轼初任凤翔府判官,为改衙前弊政,给宰相韩琦写《凤翔到任谢执政启》,建议改善官驿投宿问题。他在《奏为法外刺配罪人待罪状》中表达了自己对变法的看法,主张变法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急功近利。
——摘编自赵纪萍《“其学必始于观书”——苏轼的治学之道》
材料二:
延安时期,毛泽东同志在《实践论》中严肃批评了一种不良学习现象,他说:“世上最可笑的是那些‘知识里手’,有了道听途说的一知半解,便自封为‘天下第一’,适足见其不自量而已。”“知识里手”虽然学了不少、看似谙熟,但实则“夹生”,没有真正学懂弄通、融会贯通,难以回答和解决实际问题,是十足的知识“搬运工”、典型的“死读书”,最终也必然成为“书呆子”、变成“客里空”。
“以书为道,相隔万里也。”习近平主席指出,我们看领导干部水平高不高,不是单纯地看他读书多不多,而主要看他运用理论和知识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强不强。读书学习,目的是为了启智增慧、提高本领、涵养情操,而不是单纯为了追求读更多的书、储存更多的书本知识,当所谓的“知识里手”。坚持学用相长,在干中学、学中干,是年轻干部成长成才的必由之路。要处理好学与干的辩证关系,既善于向书本学习,更善于向实践学习,运用好知和行“两只翅膀”,驾驭好学和用“两个轮子”,做到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让自己的知识水平和能力素质“水涨船高”,努力成为可堪大用、能担重任的栋梁之材。
——摘编自华金良《莫做“知识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