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学作品遇上人工智能,创作需回归人文本位
刘嘉慧
①在人工智能科技浪潮的席卷下,有人认为“AI(人工智能)是人类文明的福音,是解放人类体力劳动的利器”。相比人类创作者,AI能够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的作品,这对于媒体和内容创造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优势。AI创作还可以应对特定主题的需求,根据用户的要求生成特定类型的文章。这种定制化的创作方式满足了用户多样化的需求。
②当然,AI不仅为技术与人文的结合提供了新的创造方式,也为重新审视“文化”提供了新视角。人们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思维能力和创作能力逐渐被新型智能模仿习得,这不再是人文作家的“杞人忧天”。
③人工智能确实给文学创作带来了全新的挑战和风险。
④比如,在AI影响文学的一个讨论中,就曾提到科幻小说、侦探小说等类型文学的创作现状。有人坚信。“密室诡计、不可能犯罪等等,是人类的智慧之光,是人工智能所不能取代的奇思妙想”:但也有人认为,类型文学最容易被AI取代,“这种模式化的书写是可以进行模仿跟学习的”。
⑤著名科幻作家刘慈欣就曾在科幻大会上表示:人工智能写的小说越来越好,正在慢慢取代人类作家,他坦言“我不知道人工智能给我还留下多少时间”。
⑥就在近日,短篇小说《机忆之地》获得了江苏青年科普科幻作品大赛二等奖。这部小说是清华大学教授沈阳用AI(人工智能)创作的,他用了3个小时,与AI对话66轮获得内容。而6名评委中,只有一人看出这是AI创作的内容。
⑦因此,当文学作品遇上人工智能,破解之道唯有回归人文本位。
⑧其实,在这个数字化与智能化不可逆转的时代,技术对人文的考验不会止步,但也不必过度焦虑。
⑨我们在阅读时与文字产生共鸣,文学击中我们的瞬间,是基于读者与写者都曾真实存在的过去和情绪。而这种基于作家自身情感经验与合理想象创作的文学是无可替代的,AI只是模拟,无法切实体会到其中的真情实感和完整的人性。正如一些人所诟病的那样,AI创作无非就是一层层线性代数的变换,一次次矩阵卷积内积的求解,和种种神经网络的变形。索然无味的训练集里,没有现实的痛楚,没有失意的愤懑,更没有人生的感悟与清醒,因而不能体会到得翰林时的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欣喜与得意;不能品味东坡“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豁达;不能理解屈原“岁既晏兮孰华予”的失落与惆怅,更不用说墨子的“兼爱”,儒家的“仁义”,老庄的“大道”了。
⑩正因如此,文学的意义也才得以彰显。只要人类的生活存在且被有心人细心观照和体悟,人文就不会消亡,文学就不会在人工智能里逐渐瓦解,失去人的本位。
⑪当下,数字人文时代已然到来。尽管人工智能带来了诸多挑战和风险,但并不是没有任何破解之道。一言以蔽之,无论我们对技术持有何种态度,仍要相信文学是承担着维系和发展人文精神与价值的关键角色。当文学作品遇上人工智能,最终创作还是要回归于人文本位,方可抵御技术对人的“异化”。
(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