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东西门行①
曹操
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
举翅万余里,行止自成行。
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
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
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
奈何此征夫② , 安得去四方!
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
冉冉老将至,何时反故乡?
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
狐死归首丘③ , 故乡安可忘!
【注】①《却东西门行》:据考证,这首诗作于曹操晚年,即大败于赤壁之战以后。②征夫:行旅之中的人,此处指诗人自己。③狐死归首丘:屈原《哀郢》中有“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首丘:头向着自己的窟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