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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智怀以逸自全

萧智怀，湘乡人也，生而豪荡不羁。年数岁，读书一目了然，然不肯竞读，得闲辄逸去，集牧牛儿为超距拔河之戏，指挥进退，如大将抚士卒。稍长，有文名，肄业长沙岳施书院。当时士人率以八股为事萧不耐遇题出就已意挥洒顷刻千言见者吐舌。

及粤寇起，萧被褐谒洪秀全于军次，挺身直入，门卒止之，不听，疑为刺客，执而搜之。萧怒，出市井语相詈①，声达于内，杨秀清闻而出视，萧拱手曰：“公，东王耶?敢问今日举兵，将以排满“欤，抑以佐满欤?”秀清曰：“恶，是何言?吾因排满，安得佐之。”萧曰：“然则公欲举大事矣，乃使走卒密辱国士，何也?”杨大笑曰：“君亦狂生也。”乃握手入，偕见秀全。萧请毋恋战，顺流而下，急取寝鄂，出兵中原，以窥燕京，秀全纳之。

武昌既陷，将士觑东南繁富，皆请东下，萧不能争。及据金陵，萧又画策，请以荆衰之兵出南阳，趋河洛；皖赣之兵出淮颖，趋开封；秀全出扬州，沿运河水陆并进，扼临清，赴幽冀，所在招纳蒙杰，易置守令，一切因俗从简易，暂不更张⑥，如此则河北将望风而下。秀全意亦谓然。而秀清阴有异志，以军中耳目多，不便举动，由是兵不得出。萧叹曰：“事败矣!”佯狂不问事，俄而乘间逸去。

【注释】①晋（lì）： 骂。②排满：推翻清朝统治。③更张：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