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艺术的构建与传播对儿童心理的影响(节选)
周大勇 王秀艳
动画片以怪异形象、滑稽动作以及拟人话语构成了它的幽默源,而这些元素无疑与儿童求新、求奇、求趣的心理相匹配。也就是说,动画艺术的构成要素与儿童的接受心理具有同构性,这决定了动画艺术能够深入儿童内心世界,其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不容置疑的。无论是从背景布局到动画形象的设置无不呈现了它的特异性,比如“海绵宝宝”“天线宝宝”“大头儿子”“果宝”“大耳朵图图”等形象从外形的设计上就带有一定的怪异性。如果说怪异外形是动画片幽默产生的潜在条件,那么滑稽动作与拟人的话语则直接将幽默表露出来。
很多动画艺术形象都可以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原型,但又并非现实生活原貌,而是在现实基础上的“变异化”组合。这种组合方式是符合儿童接受心理的,对儿童而言,这种艺术组合与呈现既具有“熟悉感”又不乏“陌生化”信息的融入。将儿童置于“熟悉”到“陌生”之间,满足了儿童的好奇心和求索欲望。从“喜羊羊”“灰太狼”“加菲猫”到“忍者神龟”“功夫熊猫”等这些动物拟人化形象的塑造上,我们不难看出动画形象“熟悉”与“陌生”融合的特性。而且几乎所有的动画都按照“拟人”的化身来呈现,并借助拟人的“陌生化”来呈现“熟悉的形象”,拉近了与儿童的距离。不仅如此,以动画形象的“小巧灵动”向儿童传递“人小鬼大”的信息,有助于儿童自信心的培育。
通常动画片的叙事方式是基于“冲突”或“问题”而展开的。动画片中的“冲突框架”的确立是基于对立主体双方矛盾而反映出来的,一种是“斗勇”型,比如《变形金刚》《黑猫警长》《忍者神龟》反映的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善恶分明、情节清晰。另一种则是纯粹“斗智”型的,比如《猫与老鼠》《喜羊羊与灰太狼》《魔术师与兔子》等等以智慧战胜对手。“问题”的叙事模式是围绕问题的出现和解决路径而展开的,比如《海底总动员》是围绕小丑鱼父子从分离(问题出现)到团聚(问题解决)来完成叙事的。基于“冲突”和“问题”模式下的动画叙事使情节起伏跌宕,让儿童完全融入动画之中。跳入“动画世界”的儿童,在“冲突”和“问题”的推动下,能够满足于其心理体验。需要说明的是,儿童从“动画世界”再跳回“现实世界”就感觉很困惑、也很不情愿和某种不适应,需要及时干预。看来,家长需要做好儿童的“把关人”,对儿童的媒介接触进行控制和引导。
在动画想象艺术中,有时候改变了现实的关系法则,试图在动画中植入一种“平衡”,而恰恰是利用这种超越现实的方式引起受众对其关注。在《猫与老鼠》中,与现实相比,猫和老鼠的关系错位了,猫的诡计总是能被老鼠识破,而且猫总是被耍,似乎猫永远也斗不过机灵的老鼠。对于猫与老鼠的颠覆性构建恰恰是动画艺术性的体现,这种动画叙事的构建改变了自然法则。动画艺术形象“对立关系错位”是“违背”自然法则的,对儿童已有的或正在形成的认知图式产生冲击。《猫与老鼠》在叙事过程中所传递主题是动用智慧“弱小一样可以战胜强大敌人”,把斗智斗勇的精神传播给儿童。但不能不提及问题的另一面,这种构建方式一定程度上造成低龄儿童认知的困惑,心理学研究表明,7岁以下的儿童还不能充分理解电视节目的虚构性,常常认为故事人物在生活中真实存在。”而对大龄儿童而言并非坏事,这种违背常理的艺术表达方式有利于儿童打破思维定势、有助于逆向思维的培育。
今天的儿童,一方面存在着缺少玩伴的孤独,另一方面也面临着无休止“学习牢笼”的禁锢,二者不同程度地压制了童真的释放。而动画世界的自由舒展、千变万化以及超现实的想象力恰恰给儿童送去了属于他们特有的童真——“单纯”“快乐”“稚趣”“游戏”等。尽管“动画世界”与“现实世界”存在很大的差异,但现代科技助推下的动画艺术正在弥合儿童已经破损的童年之梦。我们有理由相信,进入动画世界的儿童是快乐的,这种快乐对于儿童而言,不但喜形于色,而且也指向其内心深处,在心理上达到舒展和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