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学校,三姐也结了婚,哥哥不在家,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从早到晚地操劳,可是整天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政府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愣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说:“去吧,孩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住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