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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许昌市2023-2024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题

作者UID:13090856
日期: 2024-05-15
期末考试
现代文阅读(35分)
现代文阅读I

材料一:

“求达不求闻”,是孔子赞赏的立身行事的信念和原则,其间也包含了孔子所期许的君子品性与特质。《论语》载,子张问孔子,士怎样做才可以称得上“达”呢?孔子反问子张;你所问的“达”何所指呢?子张说:我所理解的“达”,是知名于国家,知名于乡邦。孔子说:这是“闻”啊,哪里是“达”?孔子强调,“达”为“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而“闻”则与此大相径庭,是“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闻”指社会知晓度,而“达”则指“质直好义”,包含道德的成熟和品格的完善之意。诚如朱熹所注:“达者,德孚于人而行无不得之谓。”显然,“达”是向内的,追求的是自我的成长与“成人”。故朱熹又说,“达”要“主忠信”,行为合宜,谦虚低调,处事慎重,皆自修于内,不求人知。与此相对,“闻”则是向外的,务求人知,博取名声,其间难免务虚矫饰,表里相违。

“达”与“闻”不同,故孔子舍“闻”而取“达”。孔子认为一个真正的君子,只应反省、自责自己的能力不够,而不要担心、顾虑不被人知,更不应焦虑自己的名声不足。显然在孔子看来,求“达”的君子,是内在自足的,也是内向务实的,故无意于外在的虚名。因此,孔子特别主张君子应忠厚笃实,少说多做;君子还应言实相符,言而过其行,在君子那里是可耻的,要做到言出有物,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说,说过的事情则必须做到,“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所谓“无所苟”,意即力戒虚浮,更拒绝为了所谓“闻”而虚张其词,夸诞其语。

孔子之所以强调君子应求“达”不求“闻”,在逻辑上与他倡导的君子“为己之学”密切相关。“子曰: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在上述语境中,“为己”即实事实做,治学是为自己的学问和道德进步,而“为人”,则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即只意在邀誉而已。孔子借古讽今,欣赏“为己”,鄙薄“为人”,而前者是“君子”应有的品性,后者则是“小人”的机巧和敷衍,即“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所谓“求诸已”,在孔子的思想中,首先意味着主动而自觉地追求道德之善,这种追求不是被迫或受利禄诱惑的,而是自觉自愿的,是一种内在的需要。其次,“求诸已”意味着乐观进取,“为己”之学不在博取外在的名声或功利,而专注于“闻道”和“怀德”,寄意于“为圣成贤”,故洋溢着向上向善的追求,它是充实而快乐的。再次,“求诸己”还意味着严于律已,时刻坚守君子的操守与德行,不会在外在虚荣的牵制下俯仰迎合、弄虚作假。因为,君子“求达”而学在“为已”,必然要求内在的真实和诚实,即“吾日三省吾身”,在自我检视与反思中,严于律己。不论身处何种境况,“求达”的君子,会自觉为仁,并以此为信念,不在意浮名虚誉,永远做个真诚、纯粹的人。

(摘自胡发贵《君子“求达不求闻”》)

材料二:

在这种富于伸缩性的网络里,随时随地是有一个“已”作中心的。这并不是个人主义,而是自我主义。个人是对团体而说的,是分子对团体。在个人主义下,一方面是平等观念,指在同一团体中各分子的地位相等,个人不能侵犯大家的权利;一方面是宪法观念,指团体不能抹煞个人,只能在个人所愿意交出的权利上控制个人。这些观念必须先假定了团体的存在。在我们中国传统思想里是没有这一套的,因为我们所有的是自我主义,一切价值是以“己”作为中心的主义。

自我主义并不限于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的杨朱,连儒家都该包括在内。杨朱和孔子不同的是杨朱忽略了自我主义的相对性和仲缩性。他太死心眼儿一口咬了一个自己不放;孔子是会推已及人的,可是尽管放之于四海,中心还是在自己。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展,居是所,而众里拱之。”这是很好的一个差序格局的譬喻,自己总是中心,像四季不移的北斗星,所有其他的人,随着他转动。孔子并不像耶稣,耶稣是有超于个人的团体的,他有他的天国,所以他可以牺牲自己去成全天国。孔子呢?不然。

孔子的道德系统里绝不肯离开差序格局的中心,“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因之,他不能像耶稣一样普爱天下,甚至爱他的仇敌,还要为杀死他的人求上帝的饶赦——这些不是从自我中心出发的。孔子呢?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是差序层次,孔子是决不放松的。孔子并不像杨朱一般以小己来应付一切情境,他把这道德范围依着需要而推广或缩小。他不像耶稣或中国的墨翟,一放不能收。

(摘自费孝通《乡土中国》)

现代文阅读Ⅱ

金宝娘

马烽

一九四七年冬天,我被分派到店头村领导土地改革。

我住在中农刘拴拴院里。一天下午,我趴在炕桌上整理材料,拴拴在后炕捻羊毛线。忽然听到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就是工作团那马先生吧?”我一回头,见进来个年轻媳妇,后边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那小孩名字叫“金宝”。

那媳妇一进来,就坐在了炉台上,和我正对面。①这时我才看清她并不是个年轻媳妇:惨白的脸上有很多皱纹,眼圈发黑;剪发头,宽裤腿,还穿着一对破旧了的红鞋。她这一身和年龄十分不相称的打扮,引起我一种厌恶的感觉。我继续看材料,没有去理睬她,只有刘拴拴,杂七杂八地和她胡扯。只听那女人低低地说:“不要瞎说了,我早就不啦。”

她走后,刘拴拴对我说:“老马,你看这女人怎样?”我说:“不是个正派女人!年纪那么大了,还那样打扮。”刘拴拴说:“以前还擦粉抹胭脂咧!自土地改革开始,才不敢了。”我问;“地有男人没有?”刘捡拴说:“原先是有,如今大概死了!”我又问:“靠甚过活?”刘拴拴笑着说:“靠甚过活?田不耕,地不种,腰里就有米面瓮。这女人,嗨!做什事不能赚碗饭吃,为甚要挑这种丢人败兴营生?”

正说间,门“吱——”的一声,金宝叉进来了,对我说:“老马,我娘请你去我家坐坐!”还没等我开口,刘拴拴抢着说:“你妈瞎了眼啦!老马不是那号人!”我也很起火,我记得我把

手一挥说:“快滚!”金宝吓得跑了。

我收拾起材料,要到贫下中农代表会去,代表们见我脸色不对,问我因为什么,我讲了一遍。代表主任田老大说:“我看她没那胆量,怕是真有些说的!”开会的人还没到齐,大家谈起了金宝娘的身世。

金宝爹叫李根元,家里很穷,租种着本村地主刘守忠的二十多亩地。根元三岁的时候,从绥远逃来一家难民,生下个女孩子,养活不起。根元娘花了五升米,就把她买下了,准备奶大以后给根元作媳妇。她给奶媳妇起了个名字叫翠翠。地主刘守忠的儿子叫刘贵财,贵财早就看上了翠翠。

翠翠十八岁结了婚以后,比闺女时更好看了,脸就像一朵桃花。第二年,翠翠生了个小子,刘贵财仍然没死了心,还是常去根元家闲蹿。根元知道自己惹不起刘贵财,只好安抚翠翠:“不要答理他!”

一九三五年,冬天各村都成立“防共保卫团”。刘贵财家有钱有势,就当了村团长。第二年春天,各地抓共产党,刘贵财说根元是共产党,就把根元捆去了。夜里,翠翠没合眼,她哭着,她想着,她想:“拼上命也要把根元救出来!”②这时有半夜了,天黑得很,冷风迎面扑来。她从村外绕到了村公所后面,找到那间炭房的后墙,便用锄头开始刨了起来,幸喜那墙是土打的,不一阵便刨下个洞。

刘贵财见根元跑了,也没敢声张,怕自己受连累。但想翠翠的心更切了。刘贵财就打发刘顺义老婆,给翠翠来说媒,翠翠说:“顺义婶,我活着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我就是讨吃要饭,也要把我金宝抚养成个人,侍候我娘百年以后!”不久,刘贵财家就把地夺回去了。

第二年秋天,日本人打进来了,敌人向村里要花姑娘,那时刘贵财当了伪村长,逼着把翠翠送给日本人。过了六七天,翠翠被抬回来了,脸色青白,嘴唇没一点血色,比死人只多一口气。恰巧婆婆又病倒了,翠翠挣扎着侍奉婆婆。婆婆病了两个月死了,翠翠埋葬了老人,家中更没法活了,粮没粮,地没地,索性就泼出身子,指那事过日月。

就这样,在苦海里漂流了七八年

开完代表会。我回到自己屋子里,心上好像压了一块石头,觉得非常沉重。

第二天清早,我跑到了金宝家。那简直不像个家,炉灶里燃着一把毛柴火,冷得很,地下摆着些烂盆烂瓮。金宝娘见我突然进去,吓得不知该怎好,忙扫开炕让我坐。金宝拿着块窝窝头在啃。金宝娘悲惨地说:“我是个下贱女人,名声坏,活得还不如条狗!”说着不住拿袖子擦眼,我说:“我听人说过了,知道你的苦处!”停了半天她才又说道:“我找你,是想告诉你,等开斗争会,我想把这些事讲一讲。这能不能讲?”我说:“能讲。地主刘贵财已经扣起来了!”从她家里出来,我和代表们商议了一下,暂时借给了她几斗粮。大家都说:“寡妇孤儿可怜的,十来年工夫,把个好人糟踏了!”

在开斗争会时,金宝娘第一个控诉地主刘贵财的罪行,起初是一面讲一面哭,随后一下气昏过去了。④等人们拿冷水喷过来后,她忽然像疯了一样,跳了起来,头发散开了,她傻笑着,露出一口白牙齿,扑在地主刘贵财身上,用嘴乱咬

这个村工作我没参加到底,斗争会一结束,我就被调到了县上。今年农历七月十五,城里赶会。走到大门口,见站着一个三十大几的农民,手里提个白布包,一见了我,忙上前说:“你就是工作团的老马?我是金宝的爹,叫李根元。”我吃惊地说:“不是说你……”他抢着说道:“我那年逃到绥远,给人家当了长工。今春才听说,咱这里解放了,才讨上吃回来。现在甚也有了,分下房,分下地。我们一家人常念叨你。这是金宝娘给你做的一双鞋。”说着把那个布包递给我,打开白布包,有一对崭新的黑布鞋。这对鞋上,记载着一个女人苦难的经历,也标记着一个女人的新生。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

(有删改)

古代诗文阅读(35分)
文言文阅读

材料一:

公孙丑问曰:“夫子当路于齐,管仲、晏子之功,可复许乎?”

孟子曰:“子齐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问乎曾西曰:‘吾子与子路款贤?’曾西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则吾子与管仲孰贤?’曾西艳然不悦,曰:‘尔何曾比予其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专也;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尔何曾比予于是?’”

曰:“管仲,曾西之所不为也,而子为我愿之乎?”

曰:“管仲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管仲、晏子犹不足为与?”

曰:“以齐王,由反手也。”

曰:“若是,则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后崩,犹未洽于天下;武王、周公继之,然后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则文王不足法与?”

曰:“文王何可当也?由汤至于武丁贤圣之君六七作天下归殷久矣久则难变也。武丁朝诸侯有天下,犹运之掌也。”

(节选自《公孙丑·章句上》)

材料二:

太史公曰:余读《孟子》书,至梁惠王问“何以利吾国”未尝不废书而叹也。曰:嗟乎,利诚乱之始也!夫子罕言利者,常防其原也。故曰“放於利而行,多怨”。自天子至於庶人,好利之弊何以异哉!

孟轲,邹人也。受业子思之门人。道既, 游事齐宣王,宣王不能用。适梁,梁惠王不果所言,则见以为迂远而阔於事情。当是之时,秦用商君,富国强兵;楚、魏用吴起,战胜弱敌;齐威王、宣王用孙子、田忌之徒,而诸侯东面朝齐。天下方务於合连衡,以攻伐为贤,而孟轲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所如者不合。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其后有邹子之属。

(节选自《史记·孟子荀卿列传》)

语言文字运用(20分)
写作(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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