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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湛江市2023届高三下学期语文3月普通高考测试(一)试题

作者UID:17982309
日期: 2024-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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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材料一:

在传统中国,从道家《庄子》起就十分重视美与丑的辩证关系,像《人间世》中的支离疏,《德充符》里的申徒嘉,这些丑的形象形貌粗陋怪异,但被庄子以“齐美丑”的思想赋予了独特的审美价值。的确,一方面,中国古代哲学以“道”“气”为核心的本体论视万物为一体,事物无论美丑皆“通天下一气耳”;另一方面,中国“天人合一”的诗性思维重视感性,多以直觉感悟的方式达到对宇宙人生的把握,对人的非理性精神要素有相当程度的重视。因而中国文化显现出美丑兼审的特点。所谓的美丑是主观的情意和想象力赋予的对象。概括来说,在中国传统的文学作品中有这样两个重要观念:

第一,以美为主、以丑衬美的审美意识。这种观念在中国古典美学中具有重要地位。如《宝玉挨打》,写宝玉得知金钏儿自尽,“五内摧伤”而“茫然不知何往”。宝钗到王夫人处道安慰,把金钏儿说成了“糊涂人”,并道“姨娘也不必念念于兹。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主仆之情了”。这种冷冰冰的话,正反映出宝钗灵魂深处的冷酷无情。宝玉的悲痛、内疚、震撼对照薛宝钗的冷漠,辉映出了宝玉的心灵世界是多么美好而热烈。丑的特征因美的对照而更加显著,反之亦然。唐代刘禹锡“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以死寂病态的丑来衬托充满生机活力的社会和自然的壮美,这种以丑衬美的认识早于西方近千年。

第二,化丑为美,即把现实丑转化为艺术美。这是中国美丑观的又一重要观念,其效果是通过对丑恶现象的艺术加工引起审美快感。因为艺术所展示的不是现实中原封不动的丑,而是被赋予了艺术想象的对象,它的内容会引起人们道德伦理的批判,而形式却给人以艺术享受,唤起审美快感。甚至很多人认为丑的形象比美的形象更具感染力和冲击力。这里的化丑为美又分两种,即由人物外表丑化为对象心灵美的,和化人物丑为作家美的。

化外表丑为心灵美的,在中国传统文学中有很多例子。《七品芝麻官》中的知县唐成,形象极丑,但他立下了“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做官宗旨;在审案时,他与诰命夫人斗智斗勇,终将其绳之以法。观众透过其丑陋的外表,看到的是他的勤政、爱民、清廉、机智、不畏强权等美好本质,不由对其产生喜爱、尊敬、赞佩的情感,以至完全忽略了他的外表丑,甚至从中获得强烈的审美快感。

化对象丑为作家美的也很多。比如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白居易“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等,都是以善的标准批判丑,以审美的标准欣赏艺术形式,从而体现作者的崇高价值观。这里要强调的是,这一类化丑为美的作品始终向读者展示的是一个完整的审美过程,即感官丑到升华的美。

(摘编自刘卿莉、徐冉《浅谈“丑的美学”》)

材料二:

书写极美是文学之当行本色,书写极丑则反映了追求谐谑的恶趣味。北京大学所藏西汉竹书中,有一篇名为《妄稽》的俗赋,可以证明极美、极丑的书写,可能在汉代相当流行。

赋中,容貌德行俱佳的名族少年周春,在父母的安排下娶妄稽为妻,而妄稽的丑恶触目惊心,令人不敢直视:“妄稽为人,臂天八寸,指长二尺,目若别杏,蓬髪颇白……”即使想象力再充沛,恐怕也无法通过这大段的排比文字,在脑海中复原出妄稽的面貌,她几乎是一个全无人形的怪物。周春无法忍受与其一起生活,又纳虞士为妾,而虞士则是一位秀出人伦的美女:“色若春荣,赤唇白齿,长颈宜顾……”她让周春一见钟情,也得到了他的万千宠爱。妄稽不仅容貌丑陋,还既妒且悍。尽管虞士一再示好示弱,她还是对虞士大加迫害。妄稽之丑与虞士之美,赋中都一写再写,极力铺排。美、丑甚至有了相互催发的效果:妄稽越是丑拙暴虐,虞士就越发楚楚可怜。

这个看起来无法收场的故事,对于当时的读者或观众而言,从极美与极丑的反差中,从丑妇作怪的戏剧性情节里获得愉悦,才是赋作最主要的功能,此篇因此具有极其强烈的戏谑、调笑色彩。《妄稽》堪称早期文学中极美、极丑书写的集成之作。

在赋体文学中,摹写美人是一个经典题材,宋玉之后,曹植《洛神赋》最为知名。同样值得注意的是,丑妇书写在赋体中也代有所作,甚至不乏佳构。敦煌文献中保存了赵洽《丑妇赋》与《丑女缘起》等篇。必须承认,无论是书写美人还是丑妇,都有物化女性的嫌疑,但作为一个源远流长的文学传统,这些书写既为文人提供了炫耀才华的契机,也给读者带来了开怀一笑的愉悦。

(摘编自刘书刚《早期中国文学中的极美与极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复仇(节选)

汪曾祺

旅行人很想去看看和尚,和尚,你想必不寂寞。旅行人的手轻轻地触到自己的剑。和尚,你敲罄,谁也不能把你的罄的声音收集起来吧?你的禅房里住过多少客人?在你这里度过了今夜,明天我就要走了。

饿,渴,饱餐,得饮,之前的一天天的疲倦和疲倦的消除,各种床,各种方言,各种疾病,你一一把它们忘却了。你不觉得失望,也没有希望。你经过了哪里?将到哪里去?你,就这样一直在道上走着吗?

“但是我并不想在这里出家!”旅行人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座庙有一种什么东西使他不安。他想了想那座佛殿。这和尚好怪!和尚是一个,蒲团是两个。一个蒲团是和尚自己的,另一个呢?佛案上的经卷也有两份。

这间屋,他一进来就有种特殊的感觉。墙极白,极平,一切都是既方且直。而在方与直之中有一件东西非常地圆,一顶极大的竹笠。笠子本不是这颜色,它发黄,转褐,最后成了黑的。笠顶宝塔形的铜顶,颜色发黑了,一两处锈出绿花。它使旅行人不舒服。什么人戴这样一顶笠子呢?拔出剑。他走出禅房。

他舞他的剑。自从接过这柄剑,他从无一天荒废过。荒村野店,驿站邮亭,云碓茅蓬,废弃瓦窑,每日晨昏,他都要舞剑,每次对他都是新的刺激,新的体验。他在舞他自己,舞他的爱和恨。他沉酣于他的舞弄之中。

把剑收住,他一惊,有人呼吸。

“是我。舞得好剑。”

是和尚!老和尚离得好近。我差点儿没杀了他。

旅行人一身都是力量,力量贯注到指尖。一半骄傲,一半反抗,他大声地喊:

“我要走遍所有的路。”

他看看老和尚,老和尚的眼睛好亮!老和尚平平静静、清清朗朗地说:“很好!有人还要从没有路的地方走过去。”

万山百静之中有一种声音,丁丁然,坚决地,从容地,从一个深深的地方迸出来。

旅行人是一个遗腹子。父亲被仇人杀了,抬回家来,只剩一口气。父亲用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写下了仇人的名字,就死了。母亲拾起了他留下的剑。到旅行人长到可以够到井边那架红花的时候,母亲把剑交给他,在他的手臂上刺了父亲的仇人的名字,涂了蓝。他就离开了家,按名字去找那个人。

父亲和仇人,他一样想不出是什么样子。如果仇人遇见他,倒是会认出来的:小时候村里人都说他长得像父亲。然而他现在连自己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了。

真的,有一天找到那个仇人,他只有一剑把他杀了。他说不出一句话。他跟他说什么呢?想不出,只有不说。

有时候他更愿意自己被仇人杀了。

有时候他对仇人很有好感。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仇人。既然仇人的名字几乎代替了他自己的名字,他可不是借了那个名字而存在的吗?仇人死了呢?

然而他依然到处查访这个名字。

“我知道,我跟你的距离一天天近了。我走的每一步,都向着你。”

“只要我碰到你,我一定会认出你,一看,就知道是你,不会错!”

“即使找不到你,我这一生是找你的了!”

他为自己这一句的声音掉了泪,为自己的悲哀而悲哀了。

天一亮,他跑近一个绝壁。回过头来,他才看见天,苍碧嶙峋,不可抗拒的力量压下来,使他呼吸急促,脸色发青,两股紧贴,汗出如浆。他感觉到他的剑很重。而从绝壁里面,从地心里,发出丁丁的声音,坚决而从容。

他走进绝壁。好黑。半天,他的眼睛才渐渐能看见面前一两尺的地方。他站了一会儿,调匀了呼吸。丁,一声,一个火花,赤红的。丁,又一个。风从洞口吹进来,吹在他背上。他往里走,越走越窄,得弓着身子。他直视前面,一个又一个火花爆出来。好了,到了头:

一堆长发,长发盖着一个人。这个人匍匐着,一手錾子,一手铁锤,低着头,正在开凿膝前的方寸。他一定听见来人的脚步声了,回了一下头。一双炽热的眼睛,从披纷的长发后面闪了出来,然后继续开凿。錾子从下向上移动着,一个又一个火花。他的手举起,举起。旅行人看见这年轻和尚两只僧衣的袖子。旅行人看见他的手。这双手,奇瘦,瘦到露骨,都是筋。旅行人差一点儿晕过去:这年轻和尚的手臂上赫然有三个字,针刺的,涂了蓝的,是他的父亲的名字!

一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看见那三个字。一笔一画,他在心里描了那三个字。丁,一个火花。随着火花,字跳动一下。时间在洞外飞逝。一卷白云掠过洞口。他简直忘记自己背上的剑了,或者,他自己整个消失,只剩下这口剑了。他缩小,缩小,以至于没有了。然后,又回来,回来,好,他的脸色由青转红,他自己充满于躯体。剑!他拔剑在手。

忽然他相信他的母亲一定已经死了。

①铿的一声,他的剑落回鞘里。

他看了看脚下,脚下是新开凿的痕迹。在他脚前,摆着另一副锤錾。

他俯身,拾起锤錾。年轻和尚稍微往旁边挪过一点儿,给他腾出地方。

两滴眼泪闪在庙里老和尚的眼睛里。

②有一天,两副錾子同时凿在虚空里。

(有删改)

文言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题。

今有千里之马于此,非得良工,犹若弗取。良工之与马也,相得则然后成。譬之若袍与鼓。夫士亦有千里,高节死义,此士之千里也。能使士得千里者,其惟贤者也。

静郭君善剂貌辨,剂貌辨之为人也多訾,门人弗说。孟尝君窃以谏静郭君,静郭君大怒曰:“苟可以傔剂貌辨者,吾无辞为也。”于是舍之上舍,令长子御,朝暮进食。

数年威王薨宣王立静郭君不善于宣王辞而之薛与剂貌辨俱留无几何剂貌辨辞而行请见宣王静郭君曰:“王之不说婴也甚,公往,必得死焉。”剂貌辨曰:“固非求生也。”请必行,静郭君不能止。剂貌辨行,至于齐,宣王闻之,藏怒以待之。剂貌辨见,宣王曰:“子,静郭君之所听爱也?”剂貌辨答曰:“爱则有之,听则无有。王方为太子之时,辨谓静郭君曰:‘太子之不仁,过颐涿视 , 若是者倍反。不若革太子,更立卫姬婴儿校师。’静郭君泫而曰:‘不可,吾不忍为也。’且静郭君听辨而为之也,必无今日之患也,此为一也。至于薛,昭阳请以数倍之地易薛,辩又曰:‘必听之。’静郭君曰:‘受薛于先王,虽恶于后王,吾独谓先王何乎?且先王之庙在薛,吾岂可以先王之庙予楚乎?’又不肯听辨,此为二也。”宣王太息,动于颜色,曰:“静郭君之于寡人一至此乎!寡人少,殊不知此。客肯为寡人少来静郭君乎?”剂貌辨答曰:“敬诺。”静郭君来,宣王自迎静郭君于郊,望之而泣。静郭君至,因请相之。静郭君辞,不得已而受。十日,谢病强辞,三日而听。当是时也,静郭君可谓能自知人矣。能自知人,故非之弗为阻。此剂貌辨之所以外生乐、趋患难故也。

(节选自《吕氏春秋•知士》)

【注】①静郭君:姓田名婴,战国时齐国大臣,受封于薛地。②过颐涿视:耳后见腮,目光斜视。③昭阳:楚国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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