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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战2024年高考语文第一轮复习:文言文阅读专题

作者UID:20592765
日期: 2024-09-29
一轮复习
文言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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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龙,字于田,长垣人。万历二年进士除嵩县知县年甫二十胥吏易之化龙阴察其奸悉召置之法县中大治。二十七年三月,化龙起故官,总督湖广、川、贵军务兼巡抚四川,讨播州叛臣杨应龙。应龙性猜狠嗜杀,数从征调,恃功骄蹇。 知川兵脆弱,阴有据蜀志,间出剽州县 。化龙至成都,征兵未至,亦谬为好语縻之。帝闻綦江破,大怒。赐化龙剑,假便宜讨贼。诸军大集,化龙先檄水西兵三万守贵州,断招苗路,乃移重庆,大誓文武。明年二月分八道进兵,川师四路,黔师三路,楚师一路分两翼,化龙自将中军策应。应龙以劲兵二万属其子,比抗诸路兵,皆大败,应龙顿足叹曰:“吾不用时泰计,今死矣!”六月,刘铤破土、月二城,应龙窘,与二妾俱缢。诏磔应龙尸并子朝栋于市。化龙初闻父丧,以金革起复,至是乞归终制。三十一年四月,起工部右侍郎,总理河道,与淮、杨巡抚李三才奏开淤河,由直河入洳口抵夏镇二百六十里,避黄河吕梁之险。再以忧去,未代。叙前平播功,晋兵部尚书,加少保,荫一子世锦衣指挥使。三十五年夏,起戎政尚书。化龙以京营根本,秦陈十一滥、十二苦、十九宜,皆置不理。兵部自二十七年后,左、右侍郎皆空署。来儿,尚书萧大亨亦致仕,化龙掌部事。 三十七年正月,京师讹言寇至,民争避匿,边民逃入都门者亦数万。 辅臣言兵部尚书惟一人,何以应猝变,帝亦不报。辽战士二万余皆老弱,而税监高淮肆虐,辽人切齿。化龙请停税课且增兵万人,又条上兵食款战之策,帝皆不报。卒官,年七十。谥襄毅,赠少师,加赠太师。

(节选自《明史·李化龙传》,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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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杜中丞论举官书

欧阳修

修前伏见举南京留守推官石介为主簿,近者闻介以上书论赦被罢,而台中因举他吏代介者。介,一贱士也,用否,未足害政。然可惜者,中丞之举动也。

介为人刚果有气节,力学,喜辩是非,真好义之士也。始执事举其材,议者咸曰知人之明,今闻其罢,皆曰当罢。皆谓赦乃天子已行之令,非疏贱当有说,以此罪介。修独以为不然。主簿于台中,非言事之官,然大抵居台中者,必以正直、刚明、不畏避为称职。今介足未履台门之阈,而已因言事见罢,度介之才,不止为主簿,直可任御史也。是执事有知人之明,而介不负执事之知矣。

修尝闻长老说,赵中令相太祖皇帝也,尝为某事择官,中令列二臣姓名以进,太祖不肯用。他日以问,复以进,又不用。他日以问,复以进,太祖大怒,裂其奏,掷殿阶上。中令色不动,插笏带间徐拾碎纸袖归中书。他日又问,则补缀之,复以进。太祖大悟,终用二臣者。彼之敢尔者,盖先审知其人之可用,然后果而不可易也。今执事之举介也,亦先审知其可举邪,是偶举之也?若知而举,则不可遽止;若偶举之,犹宜一请介之所言,辩其是非则后已。

且中丞为天子司直之臣上虽好之其人不肖则当弹而去之上虽恶之其人贤则当举而申之非谓随时好恶而高下者也。而执事始举介曰能,朝廷信而将用之;及以为不能,则亦曰不能,是执事自信犹不果。若遂言他事,何敢望天子取信于执事哉?故曰主簿虽卑,介虽贱士,其可惜者中丞之举动也。

况今斥介而他举,必亦择贤而举也。夫贤者固好辩,若举而入台,又有言,则又斥而他举乎?如此,则必得愚暗懦默者而后止也。愿无易介而他取也!

(选自《文忠集》)

[注]台:即御史台,是御史所居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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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于天下百姓也,其犹赤子乎!饥者则食之,寒者则衣之;将之养之,育之长之;唯恐其不至于大也。诗曰:“蔽芾甘棠 , 勿剪勿伐,召伯所茇。”《传》曰:“自陕以东者,周公主之,自陕以西者,召公主之。”召公述职,当桑蚕之时,不欲变民事,故不入邑中,舍于甘棠之下而听断焉,陕间之人,皆得其所。是故后世思而歌咏之。善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歌咏之。夫诗,思然后积,积然后满,满然后发,发由其道,而致其位焉。

百姓叹其美而致其敬甘棠之伐也政教恶乎不行?孔子曰:“吾于《甘棠》,见庙.之敬也甚。”尊其人必敬其位顺安万物古圣之道几哉

仁人之德教也,诚恻隐于中,悃愊于内,不能已于其心。故其治天下也,如救溺人,见天系虏是以孔子历七十二君,冀道之一行,而得施其德,使民生于全育,烝庶安土,万物熙熙,各乐其终。卒不遇,故睹麟而泣,哀道不行,德泽不洽,语文 于是退作《》,明素王之道,以示后人,思施其惠,未尝辍忘。是以百王尊之,志士法焉,诵其文章,传今不绝,德及之也。《诗》曰:“载驰载驱,周爰咨谋。”此之谓也。

圣王布德施惠,非求报于百姓也;郊望褅尝,非求报于鬼神也。山致其高,云雨起焉.;水致其深,蛟龙生焉;君子致其道德,而福禄归焉。夫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有隐行者必有昭名。古者,沟防不修,水为人害。禹凿龙门,辟伊阙,平治水土,使民得陆处。百姓不亲,五品不逊,契教以君臣之义,父子之亲,夫妇之辨,长幼之序。四野不修,民食不足,后稷教之辟地垦草,粪土树谷,令百姓家给人足。故之后无不王者,有阴德也。周室衰,礼义废,孔子以三代之道,教导于后世,继嗣至今不绝者,有隐行也。

(节选自《说苑·贵德》)

注:①甘棠:落叶乔木 ②悃愊:至诚,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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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谓燕昭王曰:“今有人于此,孝如曾参、孝己,信如尾生高,廉如鲍焦、史䲡,兼此三行以事王,奚如?”王曰:“如是足矣。”对曰:“足下以为足,则臣不事足下矣。臣且处无为之事,归耕乎周之上地,耕而食之,织而衣之。”

王曰:“何故也?”对曰:“孝如曾参、孝己,则不过养其亲其。信如尾生高,则不过不欺人耳。廉如鲍焦、史䲡,则不过不窃人之财耳。今臣为进取者也。臣以为廉不与身俱达,义不与生俱立。仁义者,自之道也,非进取之术也。”

王曰:“自忧不足乎?”对曰:“以自忧为足,则秦不出殽塞,齐不出营丘,楚不出疏章。三王代位,五伯改政,皆以不自忧故也。臣闻之,善为事者,先其国之大小,而揆其兵之强弱,故功可成,而名可立也。不能为事者,不先量其国之大小,不揆其兵之强弱,故功不可成而名不可立也。今王有东向伐齐之心,而愚臣知之。”

王曰:“子何以知之?”对曰:“矜戟砥剑,登丘东向而叹,是以愚臣知之。今夫乌获举千钧之重,行年八十,而求扶持。故齐虽强国也,西劳于宋,南罢于楚,则齐军可败,而河间可取。”

燕王曰:“善。吾请拜子为上卿, 奉子车百乘,子以此为寡人东游于齐,何如?”对曰足下以爱之故与则何不与爱子与诸舅叔父负床之孙不得而乃以与无能之臣何也王之论臣何如人哉今臣之所以事足下者,忠信也。恐以忠信之故,见罪于左右。

王曰:“安有为人臣尽其力,竭其能,而得罪者乎?”对曰:“今臣为足下使于齐,恐忠信不谕于左右也,愿足下之无制于群臣也。”

(节选自《战国策·燕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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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诸葛亮闻曹休败,魏兵东下,关中虚弱,欲出兵击魏,群臣多以为疑。尧上言于汉主曰:“先帝深虑以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以先帝之明曩臣之才因知臣伐贼才弱敌强;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五月渡泸,深入不毛,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偏全于蜀都,故胃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也,而议者以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袭劳,此进超之时也。谨陈其事如左:高帝明并日月,谋臣渊深,然涉险被创,危然后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谋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长计取胜,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刘繇、王朗各据州郡,论安言计,今岁不战,明年不征,使孙策坐大,遂并江东,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计殊绝于人,然困于南阳,险于乌果,危于祁连,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耳;况臣才弱,而欲以不危定之,此臣之未解三也。曹操五攻邑翁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图之,委复侯而夏侯败亡;先帝每称搡为能,犹有此失,况臣驽下,何能必胜!此臣之未解四也。自臣到汉中,中间期年耳,然丧赵云、邓铜等七十馀人,此皆数十年之内,纠合四方之精锐,非一州之所有;若复数年,则损三分之二,当何以图敌!此臣之未解五也。今民穷兵疲,而事不可息,住与行,劳费正等,而不及虚困之,欲以一州之地与贼支久,此臣之未解六也。昔先帝败军于楚,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投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驱跌,曾丕称帝。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节选自《资治通鉴·魏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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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一:

齐宣王问曰:“汤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节选自《孟子·梁惠王下》)

文本二:

越王曰:“寡人躬行节俭,下士求贤,不使名过实,此寡人所能行也。多贮谷,富百姓,此乃天时水旱,宁在一人耶?何以备之?”范子曰:“百里之神,千里之君。汤执其中和,伊尹,收天下雄隽之士,练卒兵,率诸侯兵伐桀,为天下除残去贼,万民皆歌而归之。是所谓执其中和者。”越王曰:“善哉,中和所致也!寡人虽不及贤主、圣王,欲执其中和而行之。今诸侯之地或多或少强弱不相当兵革暴起, 何以应之?”范子曰:“知保人之身者,可以王天下;不知保人之身,失天下者也。”越王曰:“何谓保人之身?”范子曰:“天生万物而教之而生。人得谷即不死,谷能生人,能杀人。故谓人身。”

越王问范子曰:“何执而昌?何行而亡?”范子曰:“执其中则昌,行奢侈则亡。”越王曰:“寡人欲闻其说。”范子曰:“臣闻古之贤主圣君,执中和而原其终始,即位安而万物定矣;不执其中和,不原其终始,即尊位倾,万物散。文武之业,桀纣之迹,可知矣。古者天子及至诸侯,自灭至亡,渐渍乎滋味之费,没溺于声色之类,牵孪于珍怪贵重之器,故其邦空虚。困其士民,以为须臾之乐,百姓皆有悲心,瓦解而倍者,桀纣是也。身死邦亡,为天下笑。此谓行奢侈而亡也。”

(节选自《越绝书·越绝外传枕中第十六》)

【注】①越王:此指勾践。②范子:指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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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轩记

苏 辙

余既以罪谪监筠州盐酒税,未至,大雨,筠水泛溢,蔑南市,登北岸,刺史府门。盐酒税治舍,俯江之漘,水患尤甚。既至,敝不可处,乃告于郡,假部使者府以居。岁十二月,乃克支其欹斜,补其圮缺,辟听事堂之东为轩,种杉二本,竹百个,以为宴休之所。

然盐酒税旧以三吏共事,余至,其二人者适皆罢去,事委于一。昼则坐市区,鬻盐沽酒税豚鱼,与市人争寻尺以自;暮归,筋力疲废,辄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旦则复出营职,终不能安于所谓东轩者。每旦暮出入其旁,顾之,未尝不哑然自笑也。

余昔少年读书,窃尝怪以颜子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私以为虽不欲仕,然抱关、击柝尚可自养,而不害于学,何至困辱贫窭自苦如此?及来筠州,勤劳米盐之间,无一日之休,虽欲弃尘垢,解羁絷,自放于道德之场,而事每劫而留之,然后知颜子之所以甘心贫贱,不肯求升斗之禄以自给者,良以其害于学故也。

嗟夫!士方其未闻大道,沉酣势利,以玉帛子女自厚,自以为乐矣。及其循理以求道落其华而收其实从容自得不知夫天地之为大与死生之为变而况其下者乎 故其乐也,足以易穷饿而不怨,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盖非有德不能任也。余方区区欲磨洗浊污,睎圣贤之万一,自视缺然,而欲庶几颜氏之福,宜其不可得哉!

余既以谴来此,虽知桎梏之害,而势不得去,独岁月之久,世或哀而怜之,使得归伏田里,治先人之敝庐,为环堵之室而居之然后追求颜氏之乐,怀思东轩,优游以忘其老,然而非所敢望也。

(选自《古文辞类纂》,有删改)

文言文阅读 

 材料一: 

 二月乙酉,(晋悼)公即位。使吕宣子将下军,曰:“郯之役,吕锜佐智庄子于上军,获楚公子段臣与连尹裳老,以免子羽。郗之役,亲射楚王而败楚师,以定晋国而无后,其子孙不可不崇也。”使彘恭子将新军,曰:“武子之季,文子之母弟也。武子宣法以定晋国,至于今是用。文子勤身以定诸侯,至于今是赖。夫二子之德,其可忘乎!”故以彘季屏其宗。使令狐文子佐之,曰:“昔克路之役,秦图败胥魏厥却退秦师于辅氏亲止杜回其勤铭于景钟至于今不育 , 其子不可不兴也。”君知士贞子之帅志傅闻而宣息于教也,使为太傅。知来纠之能御以和于政也,使为戎御。知荀宾之有力而不暴也,使为戎右。栾伯请公族大夫,公曰:“荀家惇惠,荀会文敏,黡也果敢,无忌镇静,使兹四人者为之。夫赍梁之性难正也,故使惇患者教之,使文敏者导之,使果敢者论之,使镇静者修之。惇息者教之,则遍而不倦;文敏者导之,则婉而入;果敢者途之,则过不葩;镇静者修之,则壹。”使兹四人者为公族大夫。公知祁奚之杲而不淫也,使为元尉。知羊舌职之聪敏肃给也,使佐之。知魏彜之勇而不乱也,使为元司马。知张老之智而不诈也,使为元候。知铎遇寇之恭敬而信强也,使为舆尉。始合诸侯于虚打以救宋,使张老廷君誉于四方,且观道逆者。吕宣子卒,公以赵文子为文也,而能恤大事,使佐新军。五年,请戎宋请服,使魏庄子盟之,于是乎始复霸。  

 (节选自《国语·晋语七》) 

 材料二: 

   魏绛(魏颖的侄子)事胥悼公。悼公三年,会诸侯。悼公弟杨干乱行,魏烽僇辱杨干。馀公怒曰:“合诸侯以为荣,今辱吾弟!”将诛魏绛。或说悼公,悼公止,卒任魏烽政,使和戎、狄。戎、狄亲附。悼公之十一年,曰:“自吾用魏绛,八年之中,九合诸侯,戎、狄和,子之力也。”赐之乐,三让,然后受之。 

 (节选自《史记·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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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为秦连横,说赵(武)王曰:“弊邑秦王使臣敢献书于大王御史。大王收率天下以摈秦,秦兵不敢出函谷关十五年矣。大王之威,行于天下山东。弊邑恐惧慑伏,缮甲厉兵,饰车骑,习驰射,力田积粟,守四封之内,不敢动摇,唯大王有意督过之也。今秦以大王之力,西举巴蜀,并汉中,东收两周而西迁九鼎,守白马之津。秦虽辟远,然而心忿悁含怒之日久矣。今寡君有敝甲钝兵,军于渑池,愿渡河逾漳,据番吾,迎战邯郸之下。愿以甲子之日合战,以正殷纣之事。敬使臣先以闻于左右。”

凡大王之所信以为从者恃苏秦之计荧惑诸侯以是为非以非为是欲反覆齐国而不能自令车裂于齐之市。夫天下之不可一亦明矣。今楚与秦为昆弟之国,而韩、魏称为东蕃之臣,齐献鱼盐之地,此断赵之右臂也。夫断右臂而求与人斗,失其党而孤居,求欲无危,岂可得哉?今秦发三将军,一军塞午道,告齐使兴师渡清河,军于邯郸之东;一军军于成皋,驱韩、魏而军于河外;一军军于渑池。约曰:‘四国为一以攻赵,破赵而四分其地。’是故不敢匿意隐情,先以闻于左右。臣窃为大王计,莫如与秦遇于渑池,面相见而身相结也。臣请案兵无攻,愿大王之定计。”

赵王曰:“先王之时,奉阳君相,专权擅势,蔽晦先王,独断官事。寡人宫居,属于师傅,不能与国谋。先王弃群臣,寡人年少,奉祠祭之日浅,私心固窃疑焉。以为一从不事秦,非国之长利也。乃且愿变心易虑,剖地谢前过以事秦。方将约车趋行,而适闻使者之明诏。”于是乃以车三百乘入朝绳池,割河间以事秦。

(节选自《战国策,魏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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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 ,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火,美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遣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节选自苏轼《前赤壁赋》)

(乙)

所示书教及诗赋杂文,观之熟矣。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景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

扬雄好为艰深之辞,以文浅易之说,若正言之,则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谓雕虫篆刻者,其《太玄》《法言》皆是类也。而独悔于赋,何哉?终身雕篆,而独变其音节,便谓之经,可乎?屈原作《离骚经》,盖风雅之再变者,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可以其似赋而谓之雕虫乎?使费谊见孔子,升堂有馀矣:而乃以赋鄙之,至与司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众。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因论文偶及之耳。

(节选自苏轼《答谢民师”书》)

①谢民师,名举廉,新淦(江西新干县)人,宋神宗元半八年进士。宋哲宗元符三年(1100),苏轼从海南遇救北归,谢民师正在广东做官,曾带着信和旧作去拜见苏轼。这是苏轼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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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二年冬,成汉主李势不恤国事,加以饥馑,四境之内,遂至萧条。晋安西将军桓温将伐汉,将佐皆以为不可。江夏相袁乔劝之曰:“夫经略大事,固非常情所及,智者了于胸中,不必待众言皆合也。今为天下之患者,胡、蜀①二寇而已。蜀虽险固,比胡为弱,将欲除之,宜先其易者。李势无道,臣民不附,且恃其险远,不修战备。宜以精卒万人轻赍疾趋,比其觉之,我已出其险要,可一战擒也。胡闻我万里远征,以为内有重备,必不敢动。纵有侵轶,缘江诸军足以拒守,必无忧也。”温从之,使袁乔帅二千人为前锋。三年春二月,桓温军至青衣,汉主势大发兵,遣叔父右卫将军福、从兄镇南将军权、前将军昝坚等将之,自山阳趣合水。诸将欲设伏于江南以待晋兵,昝坚不从,引兵自江北鸳鸯碕渡向犍为。三月,温至彭模。议者欲分为两军,异道俱进,以分汉兵之势。袁乔曰:“今悬军深入万里之外,胜则大功可立,不胜则噍类无遗。当合势齐力,以取一战之捷;若分两军,则众心不一,万一偏败,大事去矣。不如全军而进,弃去釜甑,赍三日粮,以示无还心,胜可必也。”温从之。留参军孙盛、周楚将嬴兵守辎重,温自将步卒直指成都。李福进攻彭模,孙盛等奋击,走之。温进,遇李权,三战三捷。昝坚至犍为,乃知与温异道,还,自沙头津济,比至,温已军于成都之十里陌,坚众自溃势悉众出战于笮桥,温前锋不利,参军龚护战死,矢及温马首。众惧,欲退,而鼓吏误鸣进鼓,袁乔拔剑督士卒力战,遂大破之。温乘胜长驱至成都纵火烧其城门势夜开东门走至葭萌使散骑常侍王幼送降文于温, 寻舆榇②面缚诣军门,温解缚、焚株,送势及宗室十余人于建康,引汉司空谯献之等以为参佐,举贤旌善,蜀人悦之。

(节选自《通鉴纪事本末·桓温灭蜀》)

[注]①胡、蜀:此指东晋十六国时期存在的后赵、成汉两个割据政权。②榇:棺材。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后面各题。 

 (一) 

 与人论谏书 

 [唐]杜牧 

 某疏愚于惰,不识机括,独好读书,读之多矣。每见君臣治乱之间,兴亡谏诤之道,遐想其人,舐笔和墨,冀人君一悟至于治平,不悟则烹身灭族,唯此二者,不思中道。自秦、汉以来,凡千百辈,不可悉数。然怒谏而激乱生祸者,累累皆是;纳谏而悔过行道者,不能百一。何者?皆以辞语迂险,指射丑恶,致使然也。夫迂险之言,近于诞妄;指射丑恶,足以激怒。夫以诞妄之说,激怒之辞,以卑凌尊,以下上。是谏杀人者,杀人愈多;谏畋猎者,畋猎愈甚;谏治宫室者,宫室愈崇;谏任小人者,小人愈宠。观其旨意,且欲与谏者一斗是非,一决怒气耳,不论其他。今有两人,甲谓乙曰:“汝好食某物,慎勿食,果食之,必死。”乙必曰:“我食之久矣,汝谓我死,必倍食之。”甲若谓乙曰汝好食某物第一少食苟多食必生病乙必因而谢之减食。何者?迂险之言,则欲反之;循常之说,则必信之。此常人之情。是以因谏而生乱者,累累皆是也。 

 汉成帝欲御楼船过渭水,御史大夫薛广德谏曰:“宜从桥,陛下不听,臣自刎以血污车轮,陛下不庙矣。”上不说。张猛曰:“臣闻主圣臣直,乘船危,就桥安,圣主不危,御史大夫言可听。”上曰:“人不当如是邪?”乃从桥。近者宝历中,敬宗皇帝欲幸骊山,时谏者至多,上意不决。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叩头谏曰:“昔周幽王幸骊山,为犬戎所杀;秦始皇葬骊山,国亡;玄宗皇帝宫骊山,而禄山乱;先皇帝幸骊山,而享年不长。”帝曰:“骊山若此之凶邪?我宜一往,以验彼言。”后数日,自骊山回,语亲幸曰:“叩头者之言,安足信哉!” 

 今人平居无事,友朋骨肉切磋规诲之间,尚宜旁引曲释,使人乐去其不善而乐行其善。况于君臣尊卑之间,欲因激切之言而望道行事治者乎?故《礼》称五谏,而直谏为下。 

 (有删减) 

 (二) 

 谏官论 

 王安石 

 今之谏官者,天子之所谓士也,其贵,则天子之三公也。惟三公于安危治乱存亡之故,无所不任其责,至于一官之废,一事之不得,无所不当言。今命之以士,而责之以三公,士之位而受三公之责,非古之道也。身不能正名,而可以正天下名者,未有也。 

 自公卿至于百工,皆失其职,以阿上之所好,则谏官者,乃天子之所谓士耳,吾未见其能为也。待之以轻而要之以重,非所以使臣之道也。不得已,若唐之太宗,乎其或可也。虽然,有道而知命者,果以为可乎?未之能处也。唐太宗之时,所谓谏官者,与臣弼俱进于前,故一言之谬,一事之失,可救之于将然,不使其命已布于天下,然后从而争之也。君不失其所以为君,臣不失其所以为臣,其亦庶乎其近古也。今也上之所欲为,臣弼所以言于上,皆不得而知也,及其命之已出,然后从而争之,上听之而改,则是士制命而君听也;不听而遂行,则是臣不得其言而君耻过也。臣不得其言,士制命而君听,二者,上下所以相悖而否乱之势也。然且为之,其亦不知其道矣。及其谆谆而不用,然后知道之不行,其亦辩之晚矣。 

 (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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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枢密韩太尉书

宋代·苏辙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天地之间,称其气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 故其文疏荡,有奇气。此二子, 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辙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与游者,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百氏之书,虽无所不读,然皆古人之陈迹,不足以激发其志气。恐遂汩没,故决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知天地之广大。过秦、汉之故都,观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之奔流,慨然想见古之豪杰。至京师,仰观天子宫阙之壮,与仓廪、府库、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后知天下之巨丽。见翰林欧阳公,听其议论之宏辩,观其容貌之秀伟,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

且夫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辙之来也,于山见终南、嵩、华之高,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于人见欧阳公,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

辙年少未能通习吏事向之来非有取于斗升之禄偶然得之非其所乐。然幸得赐归待选,便得优游数年之间,将归益其文,且学为政。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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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一

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其疾之在体也。夫疾,生乎忧者也。药之毒者,能攻其疾之聚,不若声之至者,能和其心之所不平。心而平,不和者和,则疾之忘也宜哉。

夫琴之为技小矣,及其至也,大者为宫,细者为羽,操弦骤作忽然变之急者凄然以促缓者舒然以和,如崩崖裂石、高山出泉,而风雨夜至也。如怨夫寡妇之叹息,雌雄雍雍之相鸣也。其忧深思远,则舜与文王、孔子之遗音也;悲愁感愤,则伯奇孤子、屈原忠臣之所叹也。喜怒哀乐,动人必深,而纯古淡泊,与夫尧舜三代之言语、孔子之文章、《易》之忧患、《诗》之怨无以异。其能听之以耳,应之以手,取其和者,道其堙郁,写其幽思,则感人之际,亦有至者焉。

予友杨君,好学有文,累以进士举,不得志。及从调,为尉于剑浦,区区在东南数千里外,是其心固有不平者。且少又多疾,而南方少医药,风俗饮食异宜。以多疾之体,有不平之心,居异宜之俗,其能郁郁以久乎?然欲平其心以养其疾,于琴亦将有得焉。故予作琴说以赠其行,且邀道滋酌酒,进琴以为别。

(节选自欧阳修《赠杨寘序》)

材料二

琴之为乐,可以观风教,可以摄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此琴之善者也。鼓琴之士,志静气正,则听者易分;心乱神浊,则听者难辨矣。夫正直勇毅者听之,则壮气益增;孝行节操者听之,则中情伤感;贫乏孤苦者听之,则流涕纵横;便佞浮嚣者听之,则敛容庄谨。是以动人心、感神明者,无以加于琴。盖其声正而不乱,足以禁邪止淫也。今人多以杂音悦乐为贵,而琴轻矣。夫琴士不易得,而知音亦难也。 

 (节选自薛易简《琴诀》)

【注】①雍雍:鸟和鸣声。②伯奇:周宣王大臣尹吉甫的儿子,尹吉甫听信后妻的谗言将他驱逐,他因悲愤投河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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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二年,公孙瓒既杀刘虞,尽有幽州之地,志气益盛,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衣冠善士,名在其者,必以法害之,有材秀者,必抑困使在穷苦之地。或问其故,瓒曰:衣冠皆自以职分当贵,不谢人惠。故所宠爱,类多商贩、庸儿,与为兄弟,或结婚姻,所在侵暴,百姓怨之。

先是,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瓒自谓易地当之,递徙镇易,为围堑十重,于堑里筑京,皆高五六丈,为楼其上。或问其故,瓒回:“兵法,百楼不攻。今吾诸营楼橹数十重,积谷三百万斛,食尽此谷,足以待天下之事矣。”

建安三年冬十二月,袁绍连年攻公孙瓒不能克,以书谕之,欲相与释憾连和。瓒不答。而增修守备。先是,瓒别将有为敌所围者,瓒不救,曰:“救一人,使后将恃救,不肯力战。”及绍来攻,瓒南界别营,自度守则不能自固,又知必不见救,或降或溃。绍军径至其门,瓒遣子续请救于黑山诸帅,而欲自将突骑出傍西山,拥黑山之众侵掠冀州,横断绍后。关靖谏曰:“今将士莫不怀瓦解之心,所以犹能相守者,顾恋其居处老小,而恃将军为主故耳。坚守旷日或可使绍自退若舍之而出后无镇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瓒乃止。绍渐相攻逼,瓒众日

四年春三月,黑山帅张燕与公续率兵十万三道技之,未至,瓒密使行人书告续,使引五千铁骑于北隰之中,起火为应,瓒欲自内出战。绍候得其书,如期举火。瓒以为救至,遂出战,绍设伏击之,瓒大败,复还自守。绍为地道,穿其楼下,便烧之,楼辄倾倒。瓒自计必无全,乃悉缢其姊妹、妻子,然后引火自焚。关靖叹曰:“前若不止将军自行,未必不济。吾闻君子陷人危,必同其难,岂可以独生乎!策马赴绍军而死。

(节选自《通鉴纪事本末·卷八·袁绍讨公孙瓒》,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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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见颜斶,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宣王不悦。左右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亦曰‘王前’,可乎?”斶对曰:“夫斶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 与使为慕势,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贵乎?”对曰:“士贵耳,王者不贵。”宣王默然不悦。 

左右皆曰:“斶来,斶来!大王据千乘之地,天下之士,仁义皆来役处;辩士并进,莫不来语;东西南北,莫敢不服。求万物无不备具,而百姓无不亲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鄙野、监门、闾里,士之贱也,亦甚矣!” 

斶对曰:“不然。斶闻古大禹之时,诸侯万国。何则?德厚之道,得贵士之力也,非得失之策与!是故《易传》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实,以喜其为名者,必以骄奢为行。倨慢骄奢,则凶从之。是故无其实而喜其名者削,无德而望其福者约,无功而受其禄者辱,祸必握。’故曰:‘功不立,虚愿不至。’此皆幸乐其名,华而无其实德者也。自古及今而能虚成名于天下者,无有。是以君王无羞亟问,不愧下学,成其德而扬功名于后世。故曰:‘无形者,形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夫上见其原,下通其流,至圣人明学,何不吉之有哉!老子曰:‘虽贵,必以贱为本;虽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称孤、寡、不榖,是其贱之本与? 夫孤寡者,人之困贱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谓,岂非下人而尊贵士与?夫尧传舜,舜传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称曰明主,是以明乎士之贵也。”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及今闻君子之言,乃今闻细人之行,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 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 

颜斶辞去曰:“ 夫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宝贵矣然夫璞不完士生乎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斶愿得归,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制言者王也,尽忠直言者斶也。言要道已备矣,愿得赐归,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则再拜而辞去也。斶知足矣,归反于朴,则终身不辱也。 

(节选自《战国策•齐策四》,有删改)

[注]①颜斶(chù):齐国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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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永乐二十二年八月,皇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为礼部右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士奇入谢新命毕,闻惜薪司奏准岁例,赋北京、山东枣八十万斤,为宫禁香炭之用,将复入奏。时蹇义、夏原吉奏事未退,上见士奇,义等曰:“新华盖学士来奏事,必有理,试共听之。”士奇因言:“今闻惜薪司传旨,赋枣八十万斤,得无过多?虽系岁例,然诏书所减除者,皆岁例也。”上喜,即命减其半。复语义等曰:卿三人朕所倚,宜尽言,朕不逮。”以灵壁县丞田诚为州判官,仍佐灵壁县事。诚官廉能,抚字九年,考满,父老诣阙留之,遂有是命。以太常寺卿讷为交趾任华府知府。周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微,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翰林院严考岁贡生。上谕杨士奇曰;“百姓不蒙福者,由守令匪人;守令匪人,由学校失教;自今宜严试之。五经四书义,不在文辞之工拙,但取其明理者。或人材难得,即数百人中得一人亦可。盖取之严,则不学者不敢萌侥幸之望。”罢海子、西湖巡视官。上谓蹇义曰:“朕之心苟可推以利民虽府库之储不吝山泽之利哉!”命户部,被灾田土,分遣人驰谕各郡县,停免催征粮税。仁宗洪熙元年二月,舞阳、清河、睢宁民饥,命发本县仓粟赈之。五月,谕吏部慎选御史,以清风纪,咨访可任都御史以闻。上曰:“都御史,十三道[]之表。都御史廉,御史虽不才,亦知畏惮。今不才者无复畏惮矣。”每边将辄戒曰:“民力罢矣,毋贪功。脱扰塞下,驱之而已。”在位仅十月,而百政具举云。

(节选自《明史纪事本末·仁宜致治》,有删改)

【注】十三道:按照明朝制度,十三道监察御史是在都察院中具体进行审计监督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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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抃,衢州西安人。翰林学士曾公亮未之识,荐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其言务欲朝廷别白君子小人以谓小人虽小过当力遏而绝之君子不幸诖误,当保全爱惜,以成就其德。言宰相陈执中不学无术,且多过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为及奉使不法;枢密使王德用、翰林学士李淑不称职。皆罢去。欧阳修、贾黯由是得留。一时名臣,赖以安焉。知益州。蜀地远民弱,吏肆为不法,州郡公相馈饷。抃以身帅之,蜀风为变。知虔州。虔素难治,抃御之严而不苛,召戒诸县令,使人自为治。令皆喜,争尽力,狱以屡空。岭外仕者死,多无以为归,抃造舟百艘,移告诸郡曰:“仕宦之家,有不能归者,皆于我出。”于是至者相继,悉授以舟,并给其道里费。为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时贾昌朝以故相守魏,抃将按视府库,昌朝使来告曰:“前此,监司未有按视吾藏者,恐事无比, 若何?”抃曰:“舍是,则他郡不服。”竟往焉。昌朝不悦。初,有诏募义勇,逾期不能办,官吏当坐者八百余人。抃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频岁丰,故应募者少,请宽其罪,以俟农隙。”从之。坐者获免,而募亦随足。昌朝始愧服。知成都。抃向使蜀日,有聚为妖祀者,治以峻法。及是,复有此狱,皆谓不免。抃察其亡他, 曰:“是特酒食过耳。”首恶而释余人,蜀民大悦。会荣諲除转运使,英宗谕諲曰:“赵抃为成都,中和之政也。”神宗立,召知谏院。故事,近臣还自成都者,将大用,必更省府,不为谏官。大臣以为疑,帝曰:“吾赖其言耳,苟欲用之,无伤也。”以太子少保致仕。元丰七年,薨,年七十七。赠太子少师,谥曰清献。为政,善因俗施设,猛宽不同。日所为事,入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不可告,则不敢为也。

(节选自《宋史·赵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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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抃,衢州西安人。翰林学士曾公亮未之识,荐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其言务欲朝廷别白君子小人以谓小人虽小过当力遏而绝之君子不幸诖误,当保全爱惜,以成就其德。言宰相陈执中不学无术,且多过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为及奉使不法;枢密使王德用、翰林学士李淑不称职。皆罢去。欧阳修、贾黯由是得留。一时名臣,赖以安焉。知益州。蜀地远民弱,吏肆为不法,州郡公相馈饷。抃以身帅之,蜀风为变。知虔州。虔素难治,抃御之严而不苛,召戒诸县令,使人自为治。令皆喜,争尽力,狱以屡空。岭外仕者死,多无以为归,抃造舟百艘,移告诸郡曰:“仕宦之家,有不能归者,皆于我出。”于是至者相继,悉授以舟,并给其道里费。为天章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时贾昌朝以故相守魏,抃将按视府库,昌朝使来告曰:“前此,监司未有按视吾藏者,恐事无比, 若何?”抃曰:“舍是,则他郡不服。”竟往焉。昌朝不悦。初,有诏募义勇,逾期不能办,官吏当坐者八百余人。抃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频岁丰,故应募者少,请宽其罪,以俟农隙。”从之。坐者获免,而募亦随足。昌朝始愧服。知成都。抃向使蜀日,有聚为妖祀者,治以峻法。及是,复有此狱,皆谓不免。抃察其亡他, 曰:“是特酒食过耳。”首恶而释余人,蜀民大悦。会荣諲除转运使,英宗谕諲曰:“赵抃为成都,中和之政也。”神宗立,召知谏院。故事,近臣还自成都者,将大用,必更省府,不为谏官。大臣以为疑,帝曰:“吾赖其言耳,苟欲用之,无伤也。”以太子少保致仕。元丰七年,薨,年七十七。赠太子少师,谥曰清献。为政,善因俗施设,猛宽不同。日所为事,入夜必衣冠露香以告于天,不可告,则不敢为也。

(节选自《宋史·赵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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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论

王安石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尤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 , 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到之劲翮,加强驽之上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 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 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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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三年,太子少师李纲有脚疾,不堪践履。太宗赐步舆,令三卫举入东宫,诏皇太子引上殿,亲拜之,大见崇重。纲为太子陈君臣父子之道,问寝视膳之方,理顺辞直,听者忘倦。太子尝商略古来君臣名教,竭忠尽节之事,纲懍然曰:“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古人以为难,纲以为易。”每吐论发言,皆辞色慷慨,有不可夺之志,太子未尝不耸然礼敬。

贞观六年,诏曰:“朕比寻讨经史明王圣帝尝无师傅哉前所进令遂不睹三师之位意将未可何以然?黄帝学大颠,颛顼学录图,尧学尹寿,舜学务成昭,禹学西王国,汤学威子伯,文王学子期,武王学虢叔。前代圣王,未遭此师,则功业不着乎天下,名誉不传乎载籍。况朕接百王之末,智不同圣人,其无师傅,安可以临兆民者哉?《诗》不云乎:‘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夫不学则不明古道而能政致太平者未之有也。可即着令,置三师之位。”

贞观八年,太宗谓侍臣曰:“上智之人,自无所染,但中智之人无恒,从教而变,况太子师保,古难其选。成王幼小,周、召为保傅。左右皆贤日闻雅训足以长仁益德使为圣君。秦之胡亥,用赵高作傅,教以刑法,及其嗣位,诛功臣,杀亲族,酷暴不已,旋踵而亡。故知人之善恶,诚由近习。朕今为太子、诸王精选师傅,令其式瞻礼度,有所裨益。公等可访正直忠信者,各举三两人。”

贞观十一年,以礼部尚书王珪兼为魏王师。太宗谓尚书左仆射房玄龄曰:“古来帝子,生于深宫,及其成人,无不骄逸,是以倾覆相踵,少能自济。我今严教子弟,欲皆得安全。王珪,我久驱使,甚知刚直,志存忠孝,选为子师。卿宜语泰,每对王珪,如见我面,宜加尊敬,不得懈怠。”珪亦以师道自处,时议善之也。

(节选自《贞观政要·尊敬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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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恺之,字长康,晋陵无锡人也。恺之好谐谑,人多爱狎之。后为殷仲堪参军, 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荆州,恺之尝因假还,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冢,遭风大败。恺之与仲堪曰:“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恺之每食甘蔗,恒自尾至本。人或怪之,云:“渐入佳境。”尤善丹青,图写特妙,谢安深重之,以为有苍生以来未之有也。恺之每画人成,或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答曰:“四体妍蚩本无少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恺之每重嵇康四言诗, 因为之图,恒云:“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每写起人形,妙绝于时。尝图裴楷象,颊上加三毛,观者觉神明殊胜。欲图殷仲堪,仲堪有目病,固辞。恺之曰:“明府正为眼耳,若明点瞳子,飞白拂上,使如轻云之蔽月,岂不美乎!”仲堪乃从之。恺之尝以一厨画糊题其前,寄桓玄,皆其深所珍惜者。玄乃发其厨后,窃取画,而闭如旧以还之,云未开。恺之见封题如初,但失其画,直云妙画通灵,变化而去,亦犹人之登仙,了无怪色。恺之矜伐过实,少年因相称誉以为戏弄。又为吟咏,自请得先贤风制:义熙初,为散骑常侍,与谢瞻连省,夜于月下长咏,瞻每遥赞之,恺之弥自力忘倦。瞻将眠,令人代己,恺之不觉有异,遂申旦而止。尤信小术,以为求之必得。桓玄尝以一柳叶绐之曰:“此蝉所翳叶也,取以自蔽,人不见己。”恺之喜,引叶自蔽,玄就溺焉,恺之信其不见己也,甚以珍之、初,恺之在桓温府,常云:“之体中痴各半,合而论之,正得平耳。”故俗传恺之有三绝:才绝,画绝,痴绝。年六十二,卒于宫。

(节选自《晋书·顾恺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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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之所以蹇蹇为难而谏其君者,非为身也,将欲以匡君之过,矫君之失也。智者度君权时,调其缓急,而处其宜 , 上不敢危君,下不以危身。故在国而国不危,在身而身不殆。

齐景公游于海上而乐之,六月不归,令左右曰:“敢有先言归者,致死不赦。”颜烛趋进谏曰:“君乐治海上,而六月不归,彼傥有治国者,君且安得乐此海也!”景公援戟将斫之,颜烛趋进,抚衣待之,曰:“君奚不斫也?昔者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君之贤非此二主也臣之材亦非此二子也君奚不斫以臣参此二人者亦可乎”景公说,遂归。中道,闻国人谋不内矣。

晋平公使叔向聘于吴,吴人拭舟以之,左五百人,右五百人,有绣衣而豹裘者,有锦衣而狐裘者。叔向归以告平公。平公曰:“吴其亡乎!奚以敬舟?奚以敬民?”叔向对曰:“君为驰底之台,上可以发千兵,下可以陈钟鼓。诸侯闻君者,亦曰‘奚以敬台,奚以敬民?’所敬各异也。”于是平公乃罢台。

赵简子举兵而攻齐,令军中有敢谏者罪至死。被甲之士名曰公卢,望见简子大笑。简子曰:“子何笑?”对曰:“臣有宿笑。”简子曰:“有以解之则可,无以解之则死。”对曰:“当桑之时,臣邻家夫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往追之,不能得,还及,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也。”简子曰:“今吾伐国失国,是吾旷也。”于是罢师而归。

齐简公有臣曰诸御鞅,谏简公曰:“田常与宰予,此二人者甚相憎也,臣恐其相攻。相攻虽叛而危之,不可,愿君去一人。”简公曰:“非人之所敢议也。”居无几何,田常果攻宰予于庭,贼简公于朝。简公焉太息,曰:余不用之言,以至此患也。”故忠臣之言,不可不也。

(节选自《说苑·正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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